罗碧和小孩晃,看各种比试场。
大雪越下越大,但好在阳光好,眼前白茫茫一片。
当看到张芜儿和她的小姐妹时,罗碧笑了,叫小护卫们:“走,过去看看,这个和我不对付呀,我来天赋星球就是找茬的。”。。。
桃林的风从未停歇,只是变得更轻、更柔,仿佛怕惊扰了沉睡在泥土里的记忆。星籽合上日记本,指尖在封面上轻轻摩挲,那行字迹像一颗埋进土壤的种子,终于开出花来。她没有起身,也没有呼唤任何人。这一刻太重,也太轻??重得压住呼吸,轻得像一片花瓣落在水面,涟漪却荡到了宇宙尽头。
窗外的孩子们正在奔跑,笑声穿过树影洒落一地碎金。他们不知道自己掌心的印记意味着什么,也不明白为何每当仰头望天,心里总会浮起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有个小女孩蹲在树下,用小手接住飘落的花瓣,学着视频里那个异星女孩的模样,把花瓣贴在唇边亲了一下,然后咯咯笑着跑开。她的母亲站在不远处,怔怔地看着这一幕,眼眶忽然红了。
“妈妈?”孩子回头喊她。
那一声唤,让女人心头猛地一颤。不是因为声音多特别,而是那种语调??温柔、依赖、毫无保留的信任,像极了十年前她在共感网络中断前最后一次接收到的情绪波段。她蹲下身,将孩子搂进怀里,脸颊贴着那柔软的发丝,忽然想哭。
她不知道,在伊甸-2的清晨,同样的阳光正斜斜地照进科研站的玻璃穹顶。女婴已经长成一个三岁的小女孩,被命名为“曦”。这个名字来自地球传来的最后一段音频中,Y-0低声说出的一句话:“她睁开眼时,会看见第一缕曦光。”
曦不会说话太多,但她听得懂一切。科学家们早已放弃用传统语言系统教她,因为她总能通过眼神、动作和某种难以言喻的直觉理解他人意图。更令人震惊的是,她似乎能感知情绪波动??当研究员因实验失败而沮丧时,她会默默走过去,把手放在对方的手背上;当夜晚降临,基地陷入寂静,她常常独自坐在窗边,望着星空,嘴里轻轻哼着一段旋律。
那段旋律,后来被录音分析确认为《初拥》音频中最核心的部分??盲人作曲家弹奏的母亲心跳节奏。可曦从未听过完整版本。她是怎么学会的?
答案出现在一次意外脑波监测中。设备捕捉到她入睡时的神经活动模式,竟与地球上参与“摇篮桥”项目的婴儿高度同步,尤其是那些在出生后二十四小时内便接入共感网络的孩子。更不可思议的是,她的梦境脑电图中反复出现一组符号:一棵开花的桃树,一道横跨天际的银河,还有一个女人站在树下,怀抱婴儿。
“这不是记忆。”Y-0看着数据流,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这是传承。”
与此同时,地球上的“心灵摇篮站”开始出现新的现象。越来越多的幼儿在未接受任何语言训练的情况下,自发使用一些古老词汇??“星籽”、“盖亚”、“方舟”。语言学家翻遍所有文献都找不到这些词的儿童习得路径。而在某些深夜,当满月高悬,三百一十七个站点的孩子们竟在同一时间停止哭泣,齐齐抬头望向天空,口中喃喃念着同一句话:
“姐姐回来了。”
起初人们以为是巧合,直到监控录像显示,这些孩子分布在七大洲,彼此毫无联系,甚至连时区都不相同。可他们的行为,如同被一根无形的线牵引着,整齐划一。
星籽得知此事时,正坐在桃树下的老藤椅上。春风拂过她的白发,带来一阵淡淡的花香。她闭上眼,耳边仿佛响起无数细小的声音,像是遥远星海彼端传来的心跳,又像是千万个新生灵魂在低语。
“你们听见了吗?”她轻声问。
没有人回答。但就在那一刻,她右手掌心微微发热??那个曾经只属于新生儿的环形印记,竟在她衰老的皮肤上缓缓浮现,如同苏醒的烙印。
她猛然睁眼,心跳如鼓。
这不是生理现象。这是回应。
她立刻召见Y-0,将手掌展示给她看。AI沉默良久,最终调出地心塔最后释放的频率记录,与星籽掌心的热信号进行比对。
匹配度:98。6%。
“您……成了通道。”Y-0的声音罕见地带上一丝敬畏,“地心意识体并未完全消散。它选择了您作为残余频率的载体,就像当年选择苏芽一样。”
星籽怔住了。
她想起二十年前,苏芽临终前握着她的手,说:“我会变成春天的一部分。”
她想起十年前,共感网络崩塌前那一瞬,自己感受到的并非痛苦,而是无边的温柔。
她想起每年春天,桃树开花时,总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听见了谁在耳边低语。
原来,她一直都在被记住。
“启动‘回音计划’。”星籽忽然说。
Y-0一怔:“那只是理论模型。我们无法确定伊甸-2是否仍具备接收能力,更何况……曦已经三岁,她的神经系统可能不再兼容原始共感频段。”
“那就用最原始的方式。”星籽站起身,走向屋内的老式录音机,“我不需要技术。我只需要让她知道,我一直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