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记本上的字迹再次变化:
>“那就从最微小的事开始。
>写下你记得的一切??哪怕只是一个片段、一句台词、一个眼神。
>不必完美,不必完整。
>故事不怕残缺,只怕无人提起。”
苏晚深吸一口气,重新拿起笔。
她先写:“外婆做的梅干菜饼,外皮焦脆,咬下去会喷出一点油星,烫到舌尖。”
接着:“她总爱一边翻饼一边唱歌,调子跑得很远,歌词我也听不懂,但她唱完总会笑。”
然后:“有一次我发烧,她半夜起床给我煮姜汤,坐在床边扇着蒲扇,直到我睡着。”
随着文字流淌,房间里竟浮现出淡淡的香气??是柴火味、是梅干菜的咸香、是旧蒲扇摩擦的木质气息。那道影子轻轻笑了,小狐狸跃上桌角,用鼻子碰了碰她的笔尖。
>“你看,记忆是有重量的。
>它不仅能被记住,还能被感知。
>这就是‘残响’??当足够多人共同回忆同一件事时,它的波动会穿透现实的缝隙,形成短暂的具象化。”
苏晚怔住了。“所以……刚才的味道,是真的?”
>“对你来说,就是真的。
>而这种真实,正是对抗遗忘的最后一道防线。”
她忽然想到什么:“那其他人呢?为什么只有我能看见你?”
影子沉默片刻,才写下:
>“因为你体内流着‘执灯者’的血。
>你的高祖母,曾是滇南最后一个口传史诗的守护人。
>她在战乱中失去所有族人,却坚持每天背诵三遍《苍山古谣》,直到临终前最后一刻。
>她的记忆,成了你基因里的种子。
>而现在,它醒了。”
苏晚愣住。她从未听过这段家族史,父母也从不提及祖籍往事。
>“这不是偶然。
>全球已有十二个像你一样的孩子觉醒,分布在非洲草原、北欧渔村、安第斯山脉……
>你们彼此不知晓,却被同一股力量牵引。
>你们的任务,不是成为英雄,而是成为‘容器’??承载那些即将消散的记忆,让它们有机会再次流传。”
她咬着嘴唇:“可我只是个普通学生……我能做什么?”
>“去学校,去社区,去街头。
>找那些愿意说话的人,听他们讲过去的事。
>把它们写下来,画下来,录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