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层人都是悲惨痛苦却又麻木的，无论是御兽师还是武者。
他回头看向这些御兽师，他们看向妖兽的眼神是贪婪的，是令人作呕的。
整日在厮杀之中度过，整日在如此扭曲的环境之中度过，心理出现问题只是早晚的问题。
将妖兽视作发泄玩物，将认命当做常见的玩具，将奢靡淫乱当做世间的常态，这才是这片灰色地带的真实面目。
就连林书凤都因为在这灰色地带中待了一段时间，心性就是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
他不敢想象自己要是在这里待久了会不会导致自己的心性发生太大的变化，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绝不会像林书凤那般整个人的心性都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毕竟两人的经历和性格迥异，李淮安本来就出生在外城区的贫民窟，见惯了肮脏、丑恶与荒唐。
在那里，他见识过人性的光辉，也见识过人性的自私与黑暗，就拿父亲的徒弟房坤来说。
在父亲李奎山在职的时候，对自己父亲那是一口一个师傅，对待家里人的态度也是十分热情，一口一个师娘，一口一个这孩子真俊俏，这孩子以后一定是个大才，把人都要夸到天上去了，往家里送礼也没少。
后来裁员之后才知道，这房坤竟是把李奎山挤掉的罪魁祸首。
因为将房坤当做真徒弟看待，李奎山倾囊相授，不藏私，让房坤学到了真东西，并且在厂里裁员的时候跟上面的管理层说好了，愿意自降薪资，还特地讨好那些个领导。
知道这件事后的李奎山后来也不是没找过他，但对方压根连面都不想见，只是说你都被裁员从厂里辞职了，那师徒关系自然也没了。
诸如此类的事情数不胜数。
当然，人性的光辉在贫民窟不是没看到过。
就像邻居何婶，平时就跟自家关系不错，知道李奎山被厂里辞退，好几次帮着问介绍工作，还在李淮安选择加入武馆的时候自讨腰包，买了武服给他。
有人落井下石，有人雪中送炭。
人性的暗与明往往不能一概而论。
但唯有利益才是永恒稳定的关系。
自幼见识颇多的李淮安也养成了如此势利和冷漠的性格，这也让他在武道一途上走的比别人更加坚定果断。
……
……
回到斗兽场。
李淮安给梼杌喂食了十几味增强妖兽体质的药材，还给它带了不少肉干，给这家伙高兴地直摇尾巴，边转圈边吃。
在斗兽途中受到的伤一个晚上基本能愈合完全，要是有药材相助的话，速度会更快。
检查了下梼杌的妖血程度，发现这家伙比之前在家里饲养的时候精进的速度快的多，隐隐有突破的感觉，怕是再多喂几天就能达到高等兽兵的级别。
不过梼杌突破的事情根本不用李淮安操心，妖兽跟武者是不一样的，他们突破从来没有门槛可言，只要有资质，只要有灵气药材，晋升便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而武者却不能如此了，武道一途，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啊。
他想了想，不妨将跟虎悠悠的对决拖延一段时间，这样也好让梼杌有更多的时间晋升。
自己的胜算也会更大些。
但想了想，还是算了。
已经约定好的时间，要是贸然更改，怕是让对方有火气，指不定在斗兽场上下狠手呢。
那个虎连城都嚣张成那副模样，更别提比他天赋更高的虎悠悠了。
喂完梼杌之后，他又去了黑市买了些恢复血气的丹药，顺便带了两份盒饭便是回到了房间。
一开门便是见到林书凤正双腿交叉叠放，双手掐印放在膝盖，美目紧闭在床上打坐。
周身萦绕着淡粉色的血气，识海也沉了进去。
倒也是新奇，居然有人能修炼气血和拓展识海同时进行。
有些事情，即便是李淮安有系统的加持也是做不到的。
就像那句经常在短视频下能看到的话一样：你可以盗走我的视频，但你盗不走我的天赋。
这两天林书凤是无法进行御兽的，上次她硬吃下自己的识海攻击，没过十天半个月是无法完全恢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