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淮瑾听见这话，伸手去捏捏她的脸，“我的钱难道不是你的？”
“的确不是啊。”姜琉音缓慢的应答。
傅淮瑾看过来，想到季谦南说，凡事要慢慢来。
他苦笑，他倒是想要慢慢来，可惜，人家就等着把孩子生出来以后就跟她恩断义绝。
“睡会儿吧。”傅淮瑾抽走她手中的杂志。
这样子摆明了是不想跟她继续谈这个话题。
姜琉音也没有自讨没趣，戴上墨镜，偏了偏头。
有句话说，爱到最后，全凭良心。
她和傅淮瑾连爱都没有，能走到今天全凭他有良心。
可等将来某一天，傅淮瑾身边有了更合适的人，到那时，她照样要让步。
或许会比离开沈宁霆更痛苦，以傅淮瑾的手段，她能脱身都不易，何况还有一个孩子。
“实在睡不着就陪我说说话。”傅淮瑾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说什么？”姜琉音动了动身子，换了舒服的姿势看向傅淮瑾。
“聊聊你爸爸。”
“姜均？”姜琉音皱眉，神情沉下去，“他有什么好聊的。”
“我听人说，他现在正在联系以前的朋友准备开公司。”
“他？”姜琉音冷笑，“他的人品还会有人相信吗？”
“明老识人无数，怎么会偏偏看错了他。”
明老就这么一个女儿，当年求娶的人中不乏有许多门当户对的人。
无论是哪一个，都比姜均要更合适。
可明老的女儿当初就死心塌地跟姜均在一起，所有人都以为明老会棒打鸳鸯的，谁知道最后还是认了这个女婿。
姜均也从当初一无所有，渐渐成了集团董事。
起初明老还在公司，后来年纪大了，就渐渐退了。
“外公说，我妈妈当时怀孕了。”
姜琉音偏头看着傅淮瑾，垂眸苦笑，“可笑吧，因为我的出生，害惨了我妈妈。”
“这不是你能决定的。”傅淮瑾眸光暗了暗。
“听我外公说，姜均刚跟我妈妈在一起的时候，对她百般呵护，除了没有钱，几乎处处都比其他追求者要好。”
“外公当初是不满意他的，后来我妈妈意外有了孩子，他也就没有那么反对了。”
“不过，还是有意为难姜均，后来看他是个能靠得住的人，渐渐也就答应了。”
“明老的确不是嫌贫爱富的人。”傅淮瑾说。
“外公一辈子都挺直腰杆，做事从不让人讲闲话。”
“最后却因为我妈妈的事情，到死都在被人念叨。”
姜琉音缓缓偏过头，看向舷窗外。
“比起沈宁霆，我更恨姜均，恨艾青，外公是被他们气死的，只可惜当年我没有能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外公，外婆一个个离开我。”
“所以，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肯让你用钱来摆平这件事情了吧，姜均就是一个无底洞，无论给他多少钱，他都不会满足的。”
姜琉音缓缓攥紧了掌心，“更何况，他们还是杀人凶手。”
“行了，我知道该怎么办了。”傅淮瑾握了握她的手。
“那你呢？”姜琉音偏头看他，“你跟爷爷的关系不好，是因为小叔的事情？”
“不止。”傅淮瑾笑笑，指腹轻轻摩挲着掌心的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