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他讨厌昭懿的伪善，其实并不是。
他只是羡慕而已，因为那是昭懿有的，而他从不曾得到过。
就像风奚的爱。
瀚越回到了寝殿内，看着桌案上角落里摆着的请妖族画匠画的他和昭懿的画像，上面的两个俊朗的男子笑得如沐春风，可如今都变了。
昭懿死了，而他生不如死。
瀚越看着斑驳的铜镜，看着上面映衬出来的属于他自己苦涩的面容，喃声自语道：“昭懿，如果你还活着的话……”
入夜，文煊站在依旧灯火通明的主殿，看着依旧埋头于繁琐事务中的风奚，终于还是出声道：“哥，很晚了，你今天连午饭都没吃。”
文煊说着，眼中满是担忧。
他是想让风奚从昭懿的死中走出来，振作起来。
但是他不想风奚变成一个只知道工作的没有生气的傀儡！
整整一日，风奚没有起身一次，什么都没有吃。而同他约好的晚膳也因为堆积的事务成了空。
眼看着就要子夜过去了，文煊从酉时等到了现在，终于是忍不住了。
“最后一份，别急。”风奚似乎瞧不出来文煊的担忧一般，只是低着头在竹简上盖上自己的印章，而后站起了身。
“走吧，文煊。”
风奚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拿过一旁的大氅，率先走了出去。
文煊不知道风奚打的什么主意，只好跟在后面。
“哥，现在已经这么晚了，随便吃点什么吧？”
文煊虽然是问着，但是已经开始看向妖族街道旁还开着的店铺。
可是走了没多久，他就发现了不对。
虽然他已经三年没在妖族，妖族也发展迅速成他不熟悉的模样。
可是眼前这条街，他却是熟悉无比，因为三年前的他们经常会路过这里，但从未踏过。
原因就是这条街不受妖界管辖，虽然处在妖界的地面上，但是其中游荡的不只是妖族，也有凡人，冥族，魔族……
那时的他们还小，妖力修为弱的很，自然是不能去。
而现在……
“哥，你没吃饭，我们还是先……”
文煊的话在风奚的沉默找那个被打断，他看着没有理会他，直直往前走的身影，重重的叹了口气，跟了上去。
酒铺。
文煊看着摆在面前的茶水，以及风奚手中的桃花酿默然无语。
“哥，我能喝酒了……”
远处突然响起的人声轰鸣掩盖了他的话，而风奚的眼神只是落在酒盏上，就好像他看着的是什么宝贝一般。
见他这幅不同于白日的样子，文煊陡然沉默了。
他知道，想要风奚从昭懿的死中走出来没有那么快，他白天时的状态就已经让他担忧不已，可晚上……
“哥，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两人离得近，所以文煊稍微提高一点音量，风奚便能听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