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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后,昆仑墟外。
李玄策率三千夜卫抵达。这座远古遗迹深藏雪山腹地,终年被暴风雪封锁,唯有特定时辰才显露入口。据古籍记载,此处曾是上古神战之地,也是“永夜之心”最初被封印之所。
刚入谷口,便遭遇伏击。
数十具尸傀从雪堆中暴起,双目赤红,爪牙锋利。夜卫们奋勇迎战,刀剑交鸣之声响彻山谷。激战中,李玄策发现这些尸傀体内竟镶嵌着黑色晶石??正是永夜之心的碎片!
“果然,他们在复活死者,制造傀儡大军!”他怒吼,“加快前进!必须赶在他们完成仪式前阻止!”
队伍艰难推进,终于来到遗迹中心。巨大的青铜巨门矗立眼前,门上铭刻着十二幅壁画,描绘着历代强者试图打开此门而遭反噬的场景。
而在门前,赫然站着一人。
赤金战铠残破不堪,身上缠绕锁链,眉心火焰印记熊熊燃烧。正是萧烬。
但他已不完全是萧烬。他的左半边脸仍保留人类特征,右半边却已化为黑焰骷髅,口中发出双重声音:一个是痛苦的哀嚎,一个是阴冷笑意。
“欢迎……来到终焉之地。”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李玄策厉声喝问:“你究竟是谁?”
“我是萧烬……也是永夜之心的容器。”他抬起手,掌心浮现出一颗跳动的心脏虚影,“顾长夜以为杀了我就能终结一切?可笑。只要有人心中尚存仇恨、贪婪、绝望,我就永远不会灭亡。”
“那你可还记得阿阮?”李玄策忽然开口。
萧烬身体一僵。
“十年前,你在溪边答应娶她。后来你登基那日,她站在宫门外等了一整天,直到被侍卫驱赶。临走前,她说:‘我不恨你变心,只恨你忘了从前。’”
那双异色瞳孔剧烈颤动,人类的那一侧流下一滴血泪。
“我……记得……”他嘶吼,“我记得……可我已经控制不了自己了!救救我……求你们……杀了我!!”
话音未落,黑焰猛然暴涨,将他整个人吞噬。刹那间,巨门轰然开启,恐怖气息喷涌而出。
李玄策咬牙拔剑:“点火!启动五岳镇魔阵!”
夜卫们迅速布阵,将五枚封神碑碎片插入地面。金色光柱冲天而起,交织成网,暂时压制住门户。
但谁都清楚,这只是拖延。
真正的决战,还未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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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风雪渐歇。
一道孤影踏雪而来,步伐缓慢却坚定。他身穿玄色大氅,腰佩漆黑长刀,刀刃幽蓝微闪。
顾长夜回来了。
不,或许从未离去。
他走到阵前,望着那扇即将崩塌的巨门,轻轻抚摸刀柄。
“大哥,这一次,换我来替你承担。”
他割破手掌,鲜血滴落在刀上。刹那间,斩昼发出共鸣般的震颤,整片天地为之肃静。
古老的咒文自他口中吟出,那是只有初代君主才能掌握的禁术??“长夜重临”。
以魂为薪,以忆为火,唤回逝去的光辉。
刀光再起,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璀璨。这一次,不是终结,而是重启。
长夜未尽,但有人愿为其燃灯。
而只要灯不灭,黎明终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