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大岭院的期末考时间是1月10日、11日和12日。
第一天还算安稳，陈着在考场教室老实坐到最后。
但是11号上午的《大学英语》科目，陈着刚刚坐下，思索是画超级赛亚人还是画海贼王，因为他实在。。。
夜色如墨，大凉山的风穿过山谷，带着潮湿的泥土气息拂过江辰的脸颊。他坐在村委会那张老旧木桌前，笔记本屏幕还亮着，是“灯塔计划”下一阶段的选址地图??红色标记正从西南向西北、华北、东北缓缓蔓延，像一簇火种在荒原上悄然点燃。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林小雨发来的消息：
>“第一批‘灯塔导师’结业考核通过率92%，张建国拿了满分。他说，这是他人生第一次考满分。”
江辰笑了笑，指尖在屏幕上停顿片刻，回了一句：“告诉他，这只是开始。”
他合上电脑，起身走到屋外。操场上，几个孩子还在围着平板电脑，争着操作那只迷宫里的小猫。志愿者轻声讲解逻辑判断和循环指令，声音温柔而坚定。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举手问：“老师，如果我想让小猫飞起来呢？”
“那就得写新的代码。”志愿者笑着说，“或者，你自己发明一种会飞的小猫。”
江辰站在远处静静听着，忽然觉得，这或许就是教育最本真的模样??不是灌输标准答案，而是守护那些尚未被现实磨灭的好奇与幻想。
第二天清晨，他搭上了前往甘肃陇南的班车。山路颠簸，车窗外掠过一片片梯田和零星村落。他的目的地是一个叫青石沟的村子，这里三年前因矿产枯竭彻底关闭了唯一一家集体企业，年轻人几乎全部外流，只剩下老人和留守儿童守着空屋。
村支书老赵在村口接他，五十出头，背已微驼。“江老师，你能来，真是我们莫大的荣幸。”他搓着手，语气里透着局促，“村里就剩十几个学生，初中毕业基本就不念了。镇上说要搞什么职业培训，可来了几拨人，拍完照就走。”
江辰点点头，没多说什么。他知道这类地方太多??政策到了基层，常变成形式主义的表演；而真正需要帮助的人，永远在镜头之外。
他们在村委会临时腾出一间房作为教学点。江辰亲自调试设备，连接远程课堂系统，又把AI测评终端搬进屋子。这套系统能根据学生的兴趣、性格、基础能力生成个性化发展路径建议，曾被某位教育部官员称为“用算法对抗命运”。
下午两点，十一名学生陆续到来。最大的十九岁，最小的十四岁，眼神里有种相似的东西：既渴望被看见，又害怕希望落空。
江辰没有讲课，而是放了一段视频。画面中，贵州毕节的一个姑娘站在国际动漫展舞台上，介绍自己设计的角色IP。她说：“我爸爸曾经觉得画画养不活人，现在他成了我的第一位粉丝。”
教室安静极了。
“你们有没有特别想做的事？”江辰轻声问。
没人回答。
过了很久，一个戴眼镜的男孩低声说：“我想修车。但我爸非让我去学挖掘机，说那个好找工作。”
另一个女孩咬着嘴唇：“我想开网店卖山货，可没人教我怎么做。”
江辰记下了每个人的名字和想法，然后打开AI终端，逐个录入信息。半小时后，系统输出了初步方案：针对修车男孩，推荐接入成都一家汽修连锁品牌的线上培训课程，并提供本地技师带徒机会；对想开网店的女孩，则匹配了义乌电商孵化团队的一对一辅导资源。
“这些都能实现？”老赵瞪大眼睛。
“只要网络不断，就能连通世界。”江辰说，“我们不是给你们送钱，是送门钥匙。门后面有没有宝藏，得靠他们自己闯。”
当晚，他在村民大会上做了十分钟发言。没有PPT，没有口号，只讲了一个故事??关于一个十八岁就被断言“这辈子只能种地”的少年，如何通过自学成为无人机植保技术员，如今为三个县的农田提供服务，月收入两万六。
“我不是来说服你们相信奇迹的。”江辰看着台下一张张黝黑疲惫的脸，“我是来告诉你们，改变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是一步一步走出来的。你们的孩子不需要变成别人眼中的‘成功人士’，他们只需要有机会试一次。”
散会后，一位老太太拉住他的手，眼里含泪：“我孙子昨天偷偷问我，奶奶，我也能像视频里那样当老板吗？我说，等你长大再说吧。现在我觉得……我不该这么说。”
江辰反握住她的手：“您现在就可以告诉他：你想试试，就去试。”
回到成都已是三天后。办公室里堆满了各地寄来的信件和申请表。有青海玉树的牧民父亲写信说，儿子看了直播课后开始学藏文编程；有湖南湘西的高三女生寄来自己做的短视频简历，附言：“我不想等高考决定我的命。”
林小雨正在整理数据报表，抬头见他进门，立刻递过一份文件：“周正阳答应见面了。但他提了个条件??你要去他基金会主办的‘青年领袖峰会’做主题演讲。”
江辰皱眉：“那种场合，都是包装过的成功学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