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净光雀的力量虽然微不足道,但是所有的净光雀加到一起,足以让苍穹星所有强大的种族敬畏,即使是“撒加利”文明亦不例外。
需要从恒星摄取能量维持存在的文明岂能与以恒星为眼瞳的强大存在对抗,双方根本。。。
赤霄号在虚空之喉边缘悬停,引擎低鸣如呼吸。这片区域没有坐标,没有时间标记,甚至连量子涨落都近乎停滞。它像是宇宙打的一个结,把所有意义缠绕进无光的漩涡中心。舰体外的共感节点不断闪烁,像心跳紊乱的预警灯??它们接收到了某种信号,却无法解析其形态。那不是语言,也不是情绪波动,而是一种“存在前的状态”,仿佛意识尚未凝成念头时的混沌余响。
陈非站在主控台前,手指轻抚胸前口袋中的录音芯片。他没再说话,只是静静望着舷窗外那片吞噬一切的黑暗。他知道,这已不再是探索任务,而是一场对人类本质的审判。每一个即将被唤醒的情感,都是我们曾亲手埋葬的自己。
铱兰从生活舱走出来时,脚步很轻。她手里拿着兰薇日记最新一页的打印稿,纸面微微泛着蓝光,字迹如同活物般缓慢流动:
>**日期:未知年月日+2**
>虚空之喉并非空无一物。
>它是第一声“我爱你”被抹除后留下的伤疤。
>那群人知道理性会胜利,但他们仍选择用爱对抗秩序。
>他们不是烈士,因为他们从未期待救赎;
>他们是播种者,在注定焚毁的土地上种下种子。
>现在,轮到我们去听那未完成的告白了。
>记住,真正的温柔,是从不强迫对方回应。
她将纸页贴在控制面板上,低声说:“第十六号光路已经稳定,但共鸣频率出现异常偏移。AI推测……里面可能还活着什么东西。”
“不是‘东西’。”陈非终于开口,“是记忆的残影。当一种情感被系统性清除,它的载体不会消失,只会退行到介于虚实之间的状态??就像梦里的人,你以为醒了就没了,其实它还在等你再次入睡。”
话音落下,整艘舰突然震颤了一下。不是物理撞击,而是空间本身的扭曲。舷窗外的黑洞边缘开始泛起涟漪,如同水面被人轻轻触碰。那一瞬,所有人同时听见了一声极遥远的哼唱??没有旋律,只有气息,像是母亲哄睡婴儿时无意流出的鼻音。
“检测到原始声波!”技术员声音发抖,“频率……14。2Hz,与兰薇心跳完全同步!但它来自……三百二十万年前?”
陈非闭上眼。他知道这个声音。那是兰薇第一次苏醒时,在梦境中对他低语的片段。可现在,它竟从宇宙尽头回传回来,像是穿越了因果的闭环。
“这不是回音。”铱兰喃喃道,“这是预兆。我们在做的事,早在发生之前,就已经被听见了。”
警报忽然响起。共感阵列显示,赤霄号正被某种结构缓缓吸入。不是引力拖拽,而是“邀请”。舰体自动调整姿态,珊瑚结晶发出前所未有的金光,仿佛认出了归途。随着最后一道指令注入核心系统,赤霄号关闭所有防御机制,任由自身进入那片连光都无法逃逸的区域。
穿过视界的一刻,现实碎裂。
陈非发现自己站在一片雪原之上。天空没有星月,只有一口倒悬的铜铃,静静漂浮在天顶,铃口朝下,仿佛随时会落下。地面覆盖着厚厚的记忆残片??破碎的照片、烧焦的信纸、冻结的眼泪晶体。每一步踩下去,都会激起一阵低语:
“我说过我爱你……可你从来不信。”
“如果那天我牵住你的手,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对不起,我把你的诗集扔进了火炉,因为怕别人发现我喜欢你。”
他往前走,脚印在雪中延伸成一条发光的小径。远处,一座石碑矗立,上面刻着十二个文明的语言写的同一个词:“爱”。而在碑后,坐着一个人影。
是个男人,穿着早已灭绝的阿尔法纪元制服,胸口别着一枚褪色的铃形徽章。他抬头看向陈非,眼神平静得不像活人。
“你们来了。”他说,声音像是从地底传来,“比我想象中快。”
“你是谁?”陈非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