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长话短说……”
“你可以慢慢说，今天的日程都取消了，我想我们以后也不会一起游历挪威了。”
魔女眉头一皱，竟有些难过，但还是不太敢看他。
“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我一直被我哥哥管着，第一次来人间，你是我在这里唯一的朋友。”
“这些话你曾经同我说过。但是你从未提及你二人之间的关系。”
“我说了啊，我们之间的关系就是，我被他管着。他很厉害，我打不过他。”魔女倒在被子里，看着亮堂的天花板：“我想要自由。来人间之后，便得到了自由。可是这之后，又觉得孤单，这时候你忽然出现了。”
关青月问了一个比较实际的问题：“你哥哥呢？来人间后，他为什么没有跟着你？”
“我不知道。”魔女闭上眼。她当然知道，但这是她跟哥哥要命的私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所以你是因为孤单……也就是说，你哥哥不在的时候……我是他的替代品。”关青月眼神黯然。
魔女无话可说。只能祈祷他千万别问‘我是不是跟你哥哥很像’这种问题。
“你只说你哥哥管着你，却只字未提你如何看他。你对他，是否也抱有男女之情？”关青月追问。
“在我眼中，他只是我哥哥，并非其它。”但是排在所有关系最前面。
魔女充分发扬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狡诈秉性。
“你的戒指和玫瑰花又是什么？”
“……”魔女没想到他话题转移得这么快：“是我哥哥留下的东西…”是角和分身。是她的力量和等级，是很沉重的礼物。
对方打断了她的话：“你日日带在身边，难道不是对你哥哥有情？”
“戒指上有法术，我摘不下来。花是……别的就算了，这朵花，我无论如何都无法舍弃。没有它，我现在就不是魔王。我之前是很弱小的恶魔，没比你好到哪里去，是我哥把我变成魔王的。”
“他待你这样用心，你难道不喜欢他？”明明叁句不离的，无时不刻不在炫耀。
“喜欢他？”魔女嗤笑了一声，还好她把眼泪擦了，否定时，看起来没有那么狼狈。
她撩了撩鬓发，表情讥讽：“他随时会杀我。不要说这样可笑的话。你有跟这种魔王相处过么？”
关青月幽幽望着她：“自然。”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魔女眼中出现危机感，像是被踩住了尾巴。
“你在撒谎。”关青月眼底涌上嘲弄：“我知道你有能力杀了我，但我还是喜欢你。因为我知道你不会那样做。但我不知道……为什么事到如今了你还要骗我，我值得你这样费心？跟你哥哥比起来，我这样的人，应该什么都算不了吧。”
“你知道什么！”
魔女手捏住影子一拽，披上黑袍速移到凡人面前。
单手抵腰，俯身凑向他，伸出食指，戳了戳他额间的使魔印记。
“别看我这样，其实我也是有追求的。我那个哥哥，手中人偶无数，就连我，也只是藏品之一。那样是很危险的。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觉得我不会杀了你，我没有你想的那么有原则，我哥哥也比你以为的，更要无情。那家伙如何对我，都是他自己的事情，是他自愿的，对于他来说，也只是举手之劳，我没有义务回馈。关青月哥哥，你不一样，我觉得你特别好，哪里都很好，每次不高兴的时候，一看到你，我就有种重新活过来了的感觉。”
她不再生气了，声音变得异常柔和，眼神也是前所未有的情意绵绵。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凡人，叫着他的名字，却又好像既不是在看他，也不是在跟他说话。
“我是真心想和你在一起的，我早已对你神魂颠倒，不想再错过。如果你再也不陪我玩了，我就会成为这个世界上最难过的恶魔。我对你的心意，我对你的感情，也都是认真的，我决定与你在一起的时候，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抛下了一切前因与后果，甚至做出了付出生命的觉悟。我想要你做我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