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它是蠢货？”虞昭讥讽道，“可它才是第一个发现真相的。石敢当不是普通石碑，它是‘誓印载体’，记录着你每一次违约的行为。风灌缝隙发出的金戈之声，其实是无数亡魂在控诉你！”
上官飚浑身僵硬。他一直以为暴熊王只是莽夫，却不知这家伙天生通灵，能感知誓约波动。那一掌打碎石敢当，反倒释放了封印其中的记忆洪流，直接触发了誓狱开启的条件。
“现在，轮到你回答问题了。”虞昭上前一步，手中凝聚出一道金色锁链，“你是否承认，曾以虚假誓言欺骗同僚、奴役妖族、窃取他人机缘？”
空气凝滞，时间仿佛停滞。
上官飚沉默良久，忽然笑了：“承认又如何？否认又如何？我活到现在，靠的从来不是忠诚，而是手段。”
“那就让誓狱来裁决吧。”虞昭挥手，金链疾射而出，瞬间缠绕上官飚全身！
刹那间，整个空间剧烈震荡。墙壁上的瓶罐纷纷炸裂，逸出无数细小光点，如同萤火汇聚成河，尽数涌入金链之中。上官飚只觉体内有什么东西正在崩塌??那是他赖以维系生命的誓约根基！
“啊??！”他发出痛苦嘶吼，身体开始龟裂，皮肤下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黑色咒纹。那是多年违约积累下的业障，如今尽数爆发！
杜支山挣扎起身，望着眼前景象，眼中既有快意，也有一丝悲悯。“这就是代价。”他喃喃道，“你以为可以永远玩弄规则，却不知规则终将反噬。”
虞昭神色不变，继续催动誓狱之力。金链越收越紧，上官飚的身形逐渐模糊，仿佛随时会被彻底抹除。
就在此时，异变陡生！
那枚始终藏于暴熊王体内的彩石，突兀亮起刺目红光！一股浩瀚威压席卷全场，竟硬生生逼退金链束缚。彩石悬浮半空，旋转一周后，赫然投影出一道人影??正是贺灵川！
“有趣。”投影中的贺灵川负手而立，嘴角含笑，“我以为你必死无疑，没想到还能撑到现在。”
“贺灵川！”上官飚咬牙切齿，“你究竟想做什么？”
“很简单。”贺灵川道，“我要你活着，但必须彻底失去反抗能力。虞昭的誓狱虽强，却只能净化你的罪业，无法剥夺你的力量。所以我准备了一份特别礼物??‘断渊钉’。”
话音落下，彩石光芒暴涨，三枚漆黑如墨的钉子凭空浮现，每一根都刻满禁制符文，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这是什么？”杜支山警惕问道。
“专门用来镇压秘境主人的刑具。”贺灵川微笑解释，“一根钉住神魂，一根贯穿气海，最后一根……直接楔入秘境本源。从此以后，上官飚将成为一具空壳，任人驱使。”
“你疯了！”虞昭怒喝，“这比杀他还残忍！”
“可这世界，本就不讲仁慈。”贺灵川目光冷峻，“上官飚掌握玉京城太久，若简单杀死他，只会引发更大混乱。唯有让他活着承受折磨，才能震慑其余野心之辈。”
上官飚听着二人对话，心中寒意蔓延。他终于看清了全局??贺灵川根本不在乎正义或复仇，他要的是绝对控制。无论是虞昭的审判，还是杜支山的复仇，都不过是他棋盘上的棋子。
“你们……都被他利用了。”上官飚艰难开口，嘴角溢血，“他才是真正想掌控玉京的人……”
“闭嘴！”虞昭厉声打断，“就算被利用，我也要让你付出代价！”
金链再度收紧，誓狱之力达到巅峰。与此同时，三枚断渊钉缓缓逼近上官飚眉心、胸口与丹田，眼看就要落下！
千钧一发之际，上官飚忽然抬头，露出一丝诡异笑容：“你们……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
“什么？”
“誓狱生效的前提，是我真心悔过。”上官飚眼中闪过疯狂，“可我??从未后悔过任何事！”
轰！！！
整座空间猛然爆炸！彩石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将所有人掀飞出去。虞昭的金链寸寸断裂，杜支山撞进墙角昏死过去，连贺灵川的投影都剧烈扭曲，几乎溃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