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这一切都被贺灵川强行唤醒。
“不……停下……”下官飚抱头嘶吼,“这些都没用!改变不了结局!”
“可它们证明了,你也曾是个好人。”贺灵川虚弱地笑道,“只是后来走得太远,忘了回头。”
最终,那道银发身影缓缓跪下,金瞳黯淡,符文消散。
“也许……我是错了。”他喃喃,“可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贺灵川踉跄上前,伸手按住他的额头。
“那就赎罪吧。”他说,“不是通过毁灭,而是用余生去修补你造成的伤痕。”
下官飚怔住。
片刻后,他轻轻闭眼,主动散去全身修为。那庞大的力量并未逸散,反而被贺灵川引导,注入地底深处??正是地母石心所在的位置。
随着能量回归,整座玉京城的地脉开始修复,枯竭的灵泉重新涌动,连多年未曾降雨的西北荒原,也响起了第一声春雷。
大战落幕。
东方渐白,晨曦洒落山巅。
贺灵川瘫坐在地,气息奄奄。朱小娘急忙扶住他,泪水滑落:“你疯了吗?差点把自己的命搭进去!”
“值得。”他喘息着说,“只要还能留下一点希望,就值得。”
凌金宝抹了把脸:“那……下官飚呢?”
“死了。”贺灵川闭目,“或者说,真正解脱了。他的肉身已毁,意识融入地母石心,成为维系东域灵气循环的一部分。从此以后,他会以另一种方式‘活着’。”
包驰海唏嘘:“一代枭雄,最后竟成了大地养分。”
霍楠弘望着远方升起的朝阳,忽然道:“可你说还有真正的战争才刚开始……难道?”
贺灵川睁开眼,目光深远。
“下官飚只是棋子。”他缓缓道,“幕后之人,至今仍未现身。”
“谁?”
“那个一千年前,诱导他走上极端的人。”贺灵川声音冰冷,“那个让‘转世龙神’谎言流传至今的存在??真正的天魔皇。”
众人皆惊。
“可天魔不是被封印在九渊之下了吗?”
“封印?”贺灵川冷笑,“你们真以为,那种层次的存在,会被几块石头困住?所谓的封印,不过是?用来观察人间的游戏场罢了。下官飚也好,我亦罢,都不过是?棋盘上的卒子。”
朱小娘颤声:“那你为何还要继续走下去?明知前方是陷阱?”
贺灵川望向天际,那里,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亮群山。
“因为总得有人掀桌子。”他轻声道,“哪怕粉身碎骨。”
风吹过山岗,带来远处孩童的嬉笑声。
新的一天开始了。
而他们的路,还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