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茵莞尔,原来是要自己去“挡灾”啊!
她们院里的人都知道,三爷爷是出了名的爱下棋,一手当头炮练了几十年,各种走势都研究了个遍,溜的不行,在整个村子里都鲜少有敌手。
偏偏老人家又爱找人切磋,且每每手下不留情,弄得跟他下棋的人都怨声载道苦不堪言。
老爷子也霸气,每当有人说他不相让的时候总要把那人教训一顿的,下棋还带让的?
开玩笑,那不不尊重人嘛!
于是,于是的于是,自觉思想觉悟委实不够的人纷纷自我谴责,说自己棋艺不佳,不足以当老爷子的对手,老爷子好话说了又说,众人也听着,再回敬几句,但要再让下棋,不好意思,鄙人棋艺不佳。
于是老爷子郁闷了。
郁闷的后果就是在院子里找小辈下棋,先教后下。
但老爷子脾气不好啊,再加上教导的又都是同院孙子辈的那教训起来更是毫无顾忌了,结果弄得整个院子里的小孩见了他就躲,躲不及就装傻,但是话又说回来了,别人有的躲,思夏没得啊,要知道三爷爷可是她亲爷爷,那是要朝夕相处恭恭敬敬对待的人啊,用三爷爷的话说,爷爷会传授给你毕生所学于是思夏精彩的童年就出现了这样悲催的一幕。
只要有空,老爷子总是要揪到她指点一番的,于是,隔壁王五妹相约去吃饭,“哪能啊,我得下棋。”
“得了吧就你。”
“小样,没看到我身后我爷爷吧,”(转身)“得,你先忙,好好学棋哈,我去找余茵一块去。”
于是,天雷狗定,地火鸡鸣,她咋就把余茵给忘了呢,老妈,向来不是说这丫头聪明伶俐吗,那我就验证一下嘛,再者,让姐姐在这苦逼的学棋自己去跟小伙伴去吃饭她也做不出来不是(余茵:你想多了,我能)
于是小手一拍,震的桌子猛地一响,棋盘都动了动,收到爷爷的眼刀子后,思夏讪讪地摸了摸鼻子,“那啥,爷爷,茵茵棋下得可好,不如我把她喊来你俩下一局?”
“茵茵,她会?”
“会的会的,下得可好了”看到爷爷脸上没有不满反而露出笑容后思夏又赶紧拍了个马屁“当然了,如果您再好好教导一番,那肯定就更好了”
“哈哈哈,你这丫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那小丫头棋下得真的好?”
对于被看穿心思思夏是不怕的,她本来就不是很喜欢下棋,在家里下棋也完全是遵从老人家吩咐,否则就算是她妈说她她也不能在家里老老实实坐这么久。
“好,起码比我强多了”
“那行,你去把那丫头喊过来,跟你四爷爷说一声,晚上余茵丫头就在咱家吃得了”
思夏眼睛笑成了月牙,她正愁怎么去找余茵玩呢,“好嘞”
余茵是在洗澡时被堵在浴室门口的,思夏敲门敲累了干脆坐在余茵床上,翘着二郎腿,优哉游哉的等着人,那架势就一守株待兔的姿态,摆明了坑你没商量。
认命的余茵被催着洗好了澡,被推着到了思夏家,看到院子里石桌旁,旁边摆着棋盘的三爷爷,余茵突然想起了思夏曾经跟她说过的,三爷爷说会把毕生所学传给她,她还记得当时思夏说这话时是明晃晃打了个哆嗦的,现在这倒霉催的,肯定是这丫头要拖她下水,不然三爷爷怎么知道她会下棋。
思夏看着余茵走着走着停下了,眼神探究的看着她,顿时一阵心虚,但转念一想,自己也是说的实话,再说了爷爷确实能教她很多东西,于是“扶”着她坐下。
下了三局,余茵赢了一局。
这可把老爷子喜坏了,他可是一点水都没放,虽然说不乏他有点轻敌之心,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孩子才十岁,这要好好培养了,日后能走到哪个地步还未为可知呢于是,从那以后,思夏成功的把战火转移到了余茵身上,每周老爷子至少要找余茵下次棋的,而这样做的效果也很明显,后来爷孙两人将来帅往已经输赢不定了。
晚间,余家热闹非凡。
程越带着程思邈,谦伯和婺婆还有镇上程记的一些员工扛着食材就去了余家。
支架的支架,穿串的穿串,一群人忙的有条不紊。
余茵和钱盼盼一起回家喊上钱长江,三人一起回了余家,前院已经闹闹哄哄吵成一片。
程越和余向东就是交友广泛的人,两人发小故交实在不少,得知两人回来,又要“聚餐”纷纷赶来凑热闹,搭眼一看,前院竟聚了好几十口人。
钱盼盼把她爸往前一推,笑说“你们这些老朋友好久不见,今天可以放松放松,随便喝,我保证不拦着”
钱长江面对女儿的打趣讪笑了下,敦厚的脸上带着憨厚的笑,“那我去了……”
“去吧”钱盼盼拉着余茵去后院,后院女人多些,顾明诚和方振华他们俩也在,刚才他们去前院喝了几杯打个招呼就过来了。
前边毕竟是老友聚会,他们在那也不太合适。
方一凡和方超凡凑到了余茵她们面前,“一起呗,老姐们”钱盼盼说他们贫,“怎么没去前院?”
方超凡撇撇嘴说,“舅舅他们都搁那拼酒呢,你没瞧见光白的就抬过去两大箱”他可不去,别没喝两杯就趴下了。那可丢死个人了。
方一凡笑而不语,余思夏往他们餐盘里递了几串豆腐鱼,“尝尝,这可是你们小舅舅一大早跑阿艄爷那取得,瞧见没,谦伯亲自做的。这阵仗不看在眼里都不敢信。”
方一凡看的通透,笑说,“难得二舅舅和程舅舅今年回来嘛,谦伯肯定也是心里高兴”那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