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时带着与生俱来的傲慢，下巴微微抬起，颈间一抹红痕露出来，连个视线都没有落下，祈路心中酸涩。
他的心脏像是被大手攥着掐了一把，又敛下眸子，只是道：“是。”
他一步步向门口走去，在即将踏出去的那一刹那回头，目光落在谢渊玉脸上。
对方似乎是察觉到视线，抬眼看过来。
那张脸上没有他想象中的如临大敌或谨慎，面容未见丝毫波动，只是看一眼后移开目光，波澜不惊，仿佛自己的存在不会对他产生丝毫影响。
最后一步踏出，帷幕重新落下，谢渊玉平静地收回视线，给楼津盛了一碗汤：“陛下暖暖身。”
楼津喝了一大口，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谢渊玉说话：“我还以为你会和他动手。”
楼津想了想，要是他遇到这事，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挑衅，他绝对会给对方一个铭记终生的教训。
谢渊玉扬唇，他吃了块羊肉，一点点将嚼碎的肉咽下，慢慢出声：“不至于。”关键点在楼津身上，其他都是次要。
楼津又喝了一口，故而错过对方意味深长地眼睛。
下午楼津在练武场待了两个时辰，吃饱喝足之后射箭耍刀，还骑着马在地上溜两圈，冬日天短，一身精力折腾得差不多后天色已经暗淡，回到皇宫之后直接沐浴。
宫中浴池颇大，楼津身体能尽情地舒展着，温热的水意将人包裹住，全身毛孔都张开感受着热流。
他闭着眼睛正享受着，感觉到昏昏欲睡时谢渊玉的声音响在耳畔：“再泡就皱了，陛下躺在榻上。”
楼津于是懒洋洋起身，闭着眼睛任由谢渊玉给他擦身体，感受着那柔软的布料沾净身上水意。
等最后一滴湿意被擦干净，谢渊玉的手便按在了对方肩上。
他的手掌贴在肌肉上按压揉搓，感受着皮肉在手底下发颤，再垂首亲楼津，一点一点地在面颊上辗转，嗅着彼此身上湿漉漉的水汽。
接下来就是温柔的触碰，用掌心用手指握紧按压，大力地触碰，带着绝对的刺激。
楼津想自己碰，却被谢渊玉拨开手，对方的嗓音含着笑意：“我来伺候陛下。”
有那么几次冲上临界点，谢渊玉就会突然停手，汹涌的潮水被困住，楼津只觉得一口气被吊着，不上不下。
他眉心跳了跳：“快点。”显然是难受极了。
谢渊玉低着头亲了亲对方鼻尖，微笑着开口：“陛下现在最想做什么？”
楼津闭了闭眼睛，骂道：“最想杀了你。”
命门突然被捏住，楼津像是被拖上岸的鱼，他剧烈地弹了一下：“你没长眼睛吗？”
他忍得青筋都在颤抖了。
谢渊玉低下头，和缓着嗓音开口：“翻过身趴下。”
楼津嘴唇动了动，目光像刀子一样投过去，张嘴欲骂，却被翻了个面。
背上重量袭来，谢渊玉压着，他的手掌还是温柔的，和他的动作截然不同。
楼津几乎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去，又被扣着肩膀拽回来，他身不由己地把脸埋在被褥中，咬着牙，浑身肌肉紧绷。
谢渊玉的嗓音听起来还是很温和，气息不算混乱：“陛下，我在做什么？”
楼津碎发里有湿痕，他按在枕头的手背青筋鼓起：“你他妈的在欺君。”
耳边传来一声笑，对方的嗓音同样沙哑，心情很好地再问道：“臣在做什么？”
楼津大口呼吸，他骂脏话，谢家祖宗被他问候了一遍，脖子上筋脉一下一下地跳动：“你他妈的。。。。。。朕要杀了你。”他的心脏跳动飞快，血液也在急速涌动着，到最后几乎是吼着出声：“在摁着我上，你满意了吗？”
回应他的是一声轻笑。
这抹轻笑逐渐变大，连带着胸腔都在震动，谢渊玉愉快的嗓音响起来：“满意了。”
他低头亲吻对方耳后：“陛下记住了。”他声音里裹挟着无数让人心惊的情绪：“只有我才能这样摁着你。”
楼津额间汗水滴落，他神智已经不太清醒，仍旧回头：“你说什么废话？”
他含糊开口：“要是别人，我早就杀了几万次。”
谢渊玉骤然失控吻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