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流如织的圣玛丽教堂前,一群黑袍巫师伴随着星辰能量的爆响声出现在街道边上,刹那间勾起一片惊呼。
“这里是你的家乡吧,索别斯基先生!”莉泽罗忒似乎对这个华丽的登场很满意,开心地大笑着。
“是的……”
由于莉泽罗忒主导术式过于粗暴,安德烈现在感觉自己的大脑已经翻腾起来。他抬头,模模糊糊地看清波兰伟大诗人亚丁·密茨凯维奇的雕像。
“向他们打个招呼吧,嗯……就说,巫王阁下到此一游!”
五颜六色的魔咒从广场的角落和人群中的便衣治安员射向这群未经通报的旅行者,没等实力强大的老巫师们出手,莉泽罗忒随手一指,所有咒语便变作噼里啪啦的礼花,只作为不速之客的登场特效。
在躁动的灵能与其他超凡能力袭来之前,依旧如铃铛般笑着的莉泽罗忒·艾森科恩像一个指挥家指挥尾拍那样挥动了一下魔杖。
虚幻的星辰飞速凝实,将他们带上新的旅途之中。一切咒语都扑了个空,炸开在还未消散的星辰能量之上。
安德烈下一次睁眼,看到的是身下俄罗斯人银灰色的导弹基地,呼啸的导弹与弹链像流火一样烧向巫师们,还有一些小东西在起飞。
而莉泽罗忒兴奋地大呼小叫,刹那后又带他们消失在空中。
波罗的海三国与芬兰湾上的旅途还算安静和平,但安德烈知道他们离目的地不远了。
脚底踏上新雪的时候,安德烈仰头可以望见那座巍峨而美丽的古老城市,窥视芬兰和瑞典的军事堡垒,圣彼得堡。
他们是在夏宫的外围被人拦截的。
巫师们足踏雪原,海湾边的迷雾可以阻隔视线,却从不能遮蔽他们旺盛澎湃的精神力,大巫的精神如渊似海地横扫过周围的一切,轻易感知到了俄罗斯人的禁制。
彼得堡的“冬与夏”卫队早已经接到消息,谨慎地站定在夏宫花园的建筑群中,但无关紧要。
真正值得黑袍巫师们留意的是雪漠之上那些影影绰绰的黑氅。
行刑人淡漠的神力在仍未消逝的冷风中结成一道黑金色的帷幕,将巫师们胆敢进犯的精神力统统绞杀。
隐隐成包围圈的行刑人们姿态各异,只有肩上那件神秘的黑氅标志着他们的身份。在欧陆久负刽子手盛名的行刑人向巫师们走去。
恰似一汪黑色的海洋意欲封锁起一团漆黑的夜幕。
巫师们处之泰然,只是纷纷扬起魔杖,毫不介意开始一场战斗。
安德烈注意到,和其他阴沉的老行刑人们和一脸紧张的年轻行刑人不同,为首的那两名行刑人显得年轻而沉稳,其中一位是个瘦高而阴翳的年轻男人,另一个则是位有着璀璨银色长发的冷艳少女。
这两人安德烈都认得。男行刑人叫做伊凡·涅瓦斯基,来自涅瓦河畔的名门望族,最有可能成为行刑人下一代领袖的人。
女行刑人则就更有名了,整个里世界,几乎无人不知她的名讳。
斯维塔兰娜·费奥多洛芙娜·陀思妥耶夫斯卡娅,“少极狐”,罪罚神术的修习者,行走欧陆时斩杀异端无数。
俄罗斯逆约派年轻一代中最杰出的行刑人,也是历史上最年轻的注册行刑人。
她的姓氏也更是大名鼎鼎。
她居然还留在圣彼得堡么?
安德烈越发觉得有些事不可避免了。
伊凡·涅瓦斯基挥手,行刑人们积蓄着的神术稍稍减淡了威胁之意。
“巫师,你们所为何事?”
“这话该让我们问你,菲利普的死和布拉格的暴动,你们没有从中动手?”那位精神系的大巫普罗伊冷哼一声。
“与我们无关。你们应该先向布鲁塞尔和巴黎问责,顺便问问他们的灵能者和术士在彼得堡做了什么。”
“同样与我们无关。”
对话陷入沉默,银发的女行刑人跟上问话:
“这是在挑衅。大张旗鼓、未有通报的一路入侵。”
“何须挑衅。”
“莫斯科和灵咒同盟可不会如你我这般坦诚。”
“真的坦诚吗?”
那位被护在巫师群体中间的小个子巫师发出一声显得天真纯洁的女声,她仰起头,粉色的眼睛注视着女行刑人。
“何须谎言。”行刑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