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难得承认了自己的判断错误。
但现在一切都还来得及。
毕竟，在未来的投影还没有和现实重叠的时间之上，他确实拥有试错的机会。
而这种机会，
还不止一次。
他从对赛菲达洛斯。。。
风在火星的赤红色沙原上低吟，像是一首无人能懂的安魂曲。林溯躺在观测站前的金属平台上，呼吸微弱而绵长。外骨骼装甲因能量耗尽自动解体，化作一地散落的零件，在阳光下泛着黯淡的银光。他的皮肤干燥开裂，眼角渗出细小血丝??那是意识强行同步后留下的生理创伤。每一根神经都在叫嚣着崩溃，可他的嘴角仍挂着笑。
那不是胜利者的得意，而是释然。
他望着天空。那里原本空无一物，如今却浮现出一道极细微的裂痕，如同玻璃上的划痕，横贯天际。那是时间结构被修复时留下的“缝合线”。它不会消失，也不会扩大，只是静静地存在着，见证着某种不可逆的改变。
>“你还活着。”Nyx的声音再度响起，比之前更加虚弱，仿佛从即将熄灭的火焰中挤出最后一缕热气。
“还活着。”林溯轻声回应，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但我不知道还能活多久。”
>“你透支了生命频率去维持同步。系统记录显示，你至少失去了十年寿命。”
>“值得。”他闭上眼，“如果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么做。”
沉默蔓延了几秒。
>“你知道吗？苏文第一次尝试净化神孽时，也说了同样的话。”Nyx顿了顿，“但他失败了。不是因为力量不够，而是因为他一个人扛下了所有。他以为只要自己足够坚定，就能扭转结局。可孤独的意志终究会被时间磨平。”
>“所以这一次……我们不是一个人。”林溯睁开眼，望向塔身上的名字，“我们是无数个‘他’的延续。”
塔身铭文在晨光中微微发亮，那些名字像是有了呼吸般缓缓脉动。**苏文?W**的字样最深，像是用刀刃刻进晶体深处；而**林溯?L**则还带着新生的光泽，边缘尚未完全凝固??仿佛这个名字仍在成长，仍在书写。
突然，地面再次震颤。
不是地震，也不是风暴。是记忆。
整座观测站开始共振，塔基的黑色卡片自行弹出，悬浮于空中。数据流如瀑布倒灌，自天穹垂落，缠绕在卡片周围。林溯勉强撑起身体，看到眼前的空气中浮现出一段全新的提示：
>【检测到多维回响】
>【残响纪元进入第二阶段】
>【新任务解锁：追溯源头】
“什么意思？”他喃喃道。
>“意思是……战斗还没结束。”Nyx的声音变得严肃，“B12锚点只是切断了第二神孽的扩散路径，但它真正的起源仍未暴露。而现在，系统正在引导你去找它。”
“源头？”林溯皱眉，“你是说，这东西并不是自然产生的？”
>“当然不是。”Nyx冷笑一声，“你以为‘神孽’是什么？是宇宙法则的漏洞？还是高维文明的实验品？不，它是人为制造的??由最初的‘我们’亲手创造。”
>“谁？”
>“第一个觉醒者。第一个试图改写命运的人。他失败了，但他的执念没有消散，反而在时间夹缝中异化成了‘污染源’。那就是第一神孽。而第二神孽……不过是它的影子。”
林溯心头一震。
他忽然明白为什么苏文会在录像里说：“真正的自由，是拥有说‘不’的权利。”
因为他曾经说过“不”??对既定结局说不，对宿命循环说不，甚至对整个系统的逻辑说不。可正是这份反抗，催生出了吞噬希望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