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电铃声,打破洋房的静寂,见有客到访,娄母气喘吁吁的从屋跑过来。
京城和变前,娄家有专门负责接待迎宾的佣人,京城和变后,出於某些方面的考虑,偌大的三层洋房內,就老两口子和一个在娄家干活多年且没有孩子的厨娘。
隔著大铁门,见来的人是许大茂他妈,那个把娄家骂做黑心资本家的婆娘,娄母的脸色瞬间耷拉的老长。
“你来做什么?继续骂我们娄家是黑心资本家?继续挥舞著拳头打我闺女娄晓娥?”
听著娄母懟呛的话语,许母脸上强行挤出笑容。
“亲家。”
见对方管自己叫亲家,娄母就跟不小心踩到狗屎似的,要多噁心就有多噁心。她心里明镜似的清楚,许大茂已经返回四合院,许母这是来缓和关係。
只不过有些事情,一旦做过,就在没有返回的任何余地,现在管他们叫做黑心资本娄家,將来就可以朝著娄家举起屠刀。
尤其自己闺女还被许母打成乌眼青,担心许大茂的事情会有后续,连医院都没敢去,用煮熟的鸡蛋去皮敷著眼眶。
娄晓娥长这么大,娄母重话都没说过一句,却挨了许母好几巴掌和拳头。娄母的心,一直堵著一口气。
“谁是你亲家?”
“亲家母真会开玩笑,还谁是亲家,蛾子和大茂两人是两口子,咱俩家人自然是亲家。”
许母说著道歉的话,还把自己出手暴揍娄晓娥的行为,打上为娄晓娥考虑的標籤,直言不想让娄晓娥受活寡或者当寡妇。
“我知道有些话说的严重了,亲家母,咱都是当父母的人,我是担心大茂的安危,大茂有个好歹,蛾子可怎么过呀,外面的人怎么看她,进进出出都得被人戳后脊梁骨。”
手里的点心被许母高高的提溜起来,隔著铁柵栏缝隙朝著娄母展示一下。
“我听大茂说蛾子喜欢吃刘家铺子的点心,专门买来给蛾子解馋,亲家母,你打开门,我亲自给蛾子送去,向蛾子道歉,千错万错都是我这个做婆婆的错,当著你们两口子的面,我郑重的向蛾子说对不起。”
“不用道歉,我们娄家高攀不起你们许家,明天我们家孩子跟你们家孩子去街道办,把离婚证办了。”
许母一副见鬼表情的看著娄母。
许伍德已经把最坏的结果跟许母说了,就是离婚,只不过许母没把娄家放在眼中,一个戴著资本家帽子的人还想闹么蛾子。
当初娄晓娥嫁给许大茂属於高攀。
觉得娄家再糊涂,也不会捨弃亲家是工人家庭这一保护衣,娄晓娥跟许大茂在一块,当时还有媒体將其描述为资本与工人的结合。
事实当前,最不可能的事情却偏偏变成可能。
“亲家母,你在开玩笑吗?离婚二字就这么好说出口?我承认我做的不对,打了娄晓娥,伤了亲家母和亲家公的心,但你也不能拿离婚来威胁我们许家呀,我儿子是轧钢厂的电影放映员,八大员的职业,跟娄晓娥前脚离婚,后脚就能娶一个黄大闺女。”
接受不了离婚的许母,出言懟呛著娄母,分析著离婚后娄家的利益得失。
仪仗就是自家是工人家庭。
老百姓当家做主。
“娄晓娥跟我们家大茂离婚,我不信她还能找一个比我们家大茂更好的男人,亲家母,你这套把戏拿捏不住我许家。我带著点心来,又说了给你们娄家道歉的话,台阶已经给到你们娄家,好与坏你们好好掂量掂量。”
目光斜斜的瞟了一眼娄母。
“到时候鸡飞蛋打,丟脸的可是你娄家。”
许母一副吃定娄家的嘴脸。
却不想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洋房內用熟鸡蛋敷著青肿脸颊的娄晓娥,原本不想出去,见许母说的话比较难听,把娄母叮嘱她不能出去的话忘到脑后,气冲冲的衝到铁柵栏跟前,与娄母上演著母女齐心懟呛恶婆婆的大戏。
“这台阶我娄家还真的不需要,您刚才说的清清楚楚,说你们家许大茂是电影放映员,跟我离婚能找到更好的黄大闺女,我娄晓娥別的没有,成人之美的心思还是有的,也不怕左右两侧的街坊们笑话,我看许大茂能娶一个什么样子的黄大闺女。”
有些话娄母年纪大不能说,娄晓娥却没有这方面的顾忌。
成婚后,许母这婆娘就看娄晓娥不顺眼。
跟贾张氏有的一拼,整日在儿媳妇面前摆婆婆的臭架势,许母拿捏儿媳妇的手法比贾张氏更为高明一些,而且娄晓娥也不是秦淮茹,娘家给予的丰厚物资就是底气。
刚才娄母说娄晓娥要跟许大茂离婚,身在屋內的娄晓娥莫名的感到一种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