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乐曦愤怒地质问道，眉头紧蹙，声音颤抖着，却不减锋芒。
“不是……
我……”
陆清寒手足无措，看着眼前这个他一心保护的人，如今却满脸愤怒和失望。
他努力想解释，却发现自己找不到合适的话语：
“对不起……
可是他是城里最好的郎中……
唯一可以救你……”
“唯一可以救我？”
林乐曦冷笑一声，那笑容里没有丝毫温度：
“所以说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是吗？
那你觉得我会希望你为了我去做这种牺牲吗？！
你有问过我的感受吗？！”
林乐曦一步步逼近陆清寒，每一句话都如同利刃般刺入他的心。
“你觉得我如果知道你为了我做这种事情，我会坦然接受吗？
你觉得我看着和自己相依为命一起长大的哥哥，为了自己做出这种牺牲？
就算我身体好了，你觉得我能快乐吗？！
你有真正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你自己放弃了找寻其他的方法，选择去妥协，委身于那头猪的时候。
你不过是把自己置于了道德制高点，觉得你身为哥哥应该去为我这个妹妹付出一切。
但你并没有真正设身处地地为我的心情考虑！
你是觉得我作为你妹妹，会在牺牲自己相依为命的哥哥和拯救自己生命的面前，选择牺牲你是吗？
你是有多看不起我？！”
陆清寒无言以对，他避开林乐曦凌厉而痛苦的视线，只能怔怔地站在那里。他原本坚定明亮的眼神，此刻变得黯淡无光。
林乐曦回忆起上一世开局，那高岭之花般，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大师兄，没想到居然会险些被一个丑陋油腻的中年肥猪侮辱的时候。
林乐曦就觉得自己气得肝疼，鄙夷地看着陆清寒咬着牙说道：
“士有所为有所不为！
你现在的这个样子……
让我恶心！”
这句话如尖刀般刺入陆清寒内心深处，他脸色苍白，无言反驳。
良久后，他哑声说道：
“对不起……”
然后转身，一个人缩在角落里，全身微微颤抖，不敢再与林乐曦对视。
林乐曦发泄完心中的怒火，感觉稍微松了一口气。
她深吸了一口气，坐在马车的车窗边上，望向外面沉寂的夜色，努力平复自己内心的波涛。
夜空如墨般深邃，却无法遮掩她心中的复杂情绪。
随着冷静逐渐回归，林乐曦心底也开始意识到自己话语的尖锐和过分。
陆清寒不过是个只有十岁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