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脑海中浮现出当初初见柯康胜的模样。
那个玩世不恭、总是让她叫他“叔父”的老顽童……
那个曾经和她打闹拌嘴、笑得没心没肺的人……
而此刻，他的生命正在她眼前流逝。
陆清寒站在一旁，脸上沾满了鲜血，却依旧带着那抹满足而疯狂的笑意。
他拿出手帕，轻轻擦拭着林乐曦脸上的血迹，动作温柔得仿佛在对待一件珍贵的宝物。
“小傻子。”
陆清寒低声说道，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这……可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你应该知道的，他不过是一堆游戏数据。
死了就死了，没必要为他而难过。
你要做的，是拯救在现实世界中活着的人……
不是吗？”
林乐曦的呼吸变得急促，心脏剧烈跳动，仿佛要从胸腔中跳出来。
她看着陆清寒那双深邃而冰冷的眼睛，心中涌起一股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觉。
陆清寒似乎并未在意她的沉默，只是轻轻挥了挥手，指尖泛起一道幽蓝色的光芒。
那光芒如同流水般包裹住柯康胜的尸体，片刻之后，尸体便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在空气中，仿佛从未存在过。
陆清寒收回手，目光转向林乐曦，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伸出手道：
“走啦。
再浪费时间，被无定山庄的人发现就不好了。”
陆清寒的声音十分轻快，仿佛刚才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无关紧要的游戏。
林乐曦看着陆清寒那双修长而苍白的手，心中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抗拒。
林乐曦没有握住他的手，而是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纷乱情绪，脚下轻轻一点，身形如燕般掠出，朝着般若王朝的方向疾驰而去。
陆清寒看着自己悬在半空中的手，微微挑了挑眉，嘴角的笑意却更深了几分。
他收回手，轻轻甩了甩，仿佛在甩掉什么不存在的灰尘，随后低声自语道：
“还真是个倔强的小傻子。
和以前……一模一样。”
陆清寒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却又透着一股宠溺。
话音未落，他的身形已如鬼魅般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一道淡淡的残影。
下一秒，他已出现在林乐曦的身侧，与她并肩而行。
他的动作轻盈而优雅，仿佛闲庭信步，却始终与林乐曦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两人的身影在夜色中渐行渐远，仿佛融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很快，般若王朝的皇宫，出现在二人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