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推开虚掩着的篱笆门笑眯眯的抬头道：“听张爷爷找人就知道你回来了，这么多人，一个能行吗？”
“当然不行了，幸好你来啦！”顾简兮拉着张一的手。
两人有说有笑的进屋，分工明确，一个提前询问病症分发小纸条，一个坐在郑长盛的屋子里看诊。
周志良走过来的时候余光瞟到，那纸条上是按顺序写的数字。
屋里的人走出来，张一就会按照纸条上的顺序把下一个人带进去，而后再走出来给大家倒水。
若不是这里的摆件陈设如此眼熟，周志良都要怀疑自己进了卫生所了。
张爷爷的朋友们都上了年纪，老年人难免有个头疼脑热，不过好在都没有什么大问题，顾简兮简单嘱咐一下就都过去了。
前面几个看的很快。
直到有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在张一的引导下走心房间。
“他头疼的厉害，刚刚还晕倒过去了。就加急先送进来了！”张一有些担忧的看了眼那人。
顾简兮点头，她才一步三回头的关上房门出去了。
“把手伸出来。”
“中医讲究望闻问切，不应该先走前三项吗？”男人寸头，留着山羊胡，身上还穿着老实的中山装。
一尘不染，褐色的眼睛紧紧盯着顾简兮。
“谁说我是中医了？”
“你看病只号脉，根据病人的主诉开药诊治，虽然开的是西药，但流程还是更偏中医一些。对外打的名号不也是这样吗？”
顾简兮收回手，靠在椅背上看着男人：“头不疼了？”
“比刚刚好多了。”
顾简兮抱胸轻笑：“对于看病过程了如指掌，清晰的知道什么情况下可以加急，就连诊断过程的专业术语都这么清楚，同行吧？”
男人的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冷哼一声：“谁跟你这种人是同行！”
“我是哪种人我不知道，但你这种伪装刺探同行情报的小人，我倒是比较了解。”
“你说谁小人？！”男人噌的一下站起来大吼。
“怎么了？”周志良推开屋门蹙眉盯着男人。
男人喘着粗气，双手拍在桌上死死盯着顾简兮。
“需要帮忙吗？”周志良盯着男人。
顾简兮也毫不畏惧的看着他，直到对方看了眼周志良，身上的火瞬间消散，直起身板整理了一下衣领。
“像你这样的人，就算用什么小手段暂时让人都凑过来，也永远都不可能成为真正的医生！”男人瞪了一眼顾简兮，愤愤转身离开。
周志良目送男人，直到他推开篱笆门远去。
顾简兮坐在椅子上，与周志良四目相对，感受到周志良的目光她轻声道：“没事。叫下一个进来吧。”
周志良也没有多问，退出去顺手关上了房门。
整个中午，顾简兮连饭都没来得及吃，不断的给进来的老爷子和老奶奶们看病。
等到这一屋子都差不多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
顾简兮看着这一上午的成果——
三点积分。
她默默叹了口气，这个进度还不如她做一场手术来的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