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哪？”顾简兮回过神就看到转身要走的周志良。
“部队有急事吗？”
周志良一怔，“我。。。”
“不好意思啊我刚刚在想卫生所那个病人要不要做个小微创，你说什么我没有太听。”
顾简兮挠头，转而又连忙道：“你要是着急就先走吧，外面都天黑了，我估计他们团休息了，但我还是想去看看。”
周志良冷漠的眼神又燃起一丝火光，根本没有听到顾简兮后半句说了什么，“好，我陪你去。”
“啊？你不是着急要走吗？”顾简兮一怔，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向周志良。
周志良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不急在这一会。”
顾简兮拍掉周志良的手，努力将头发规整好，转身走向剧院的后门。
这段时间何书雪所在的剧院好像接了不少活动，就暂时留在了部队大院，上头特意给批了一个以前部队文工团用的小院子，一直待到演练结束的汇演。
顾简兮只顺着印象里的地点往大概的位置走，一路转了好几圈，倒是先在半路遇到了何书雪。
她背对着顾简兮，对面是几个看起来更年轻的学生，此刻人手一个小提琴，卖力的练习着。
街上时不时传来一阵音乐声，时而优美时而短促停顿。
顾简兮完全不懂乐理，但还是能听出后面拉起来的这个更好听些。
“你的手不该那么放，那样会影响你捻弦，声音都颤抖了一点都不好听！”何书雪严厉的声音传来，直接伸手矫正。
她刚刚把那学生的手矫正过来，转身走向另一个人，身后的学生就一个白眼，再次回到了自己习惯的动作。
每个人对她的教导好像都很不耐烦。
“你这样不对，这个声音不是这样出来的！”何书雪焦急的调整。
“那你说应该什么样？你总说的那么抽象，都不能给我们演示一下，我们怎么学啊？”一个看起来就像是刺头的男生干脆放下了手中的小提琴，紧皱眉头盯着何书雪。
“就是，我们辛辛苦苦练了好几天了，晚上还要加练，小提琴都拿不住了，动作怎么可能不变形？”
那男生听到有人附和更是不依不饶，走到身后的石墩上坐下嘲讽道：“你不会就是这么练习才把手练废的吧？现在这么教我们，居心何在啊？”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从何书雪不上台转为教练的那一天起整个乐团就充斥着各种声音，小道消息满天飞。
再加上有人无意中撞见她不断颤抖的手，这消息就更是迅速传遍。
“你自己练琴都练不好，花期这么短，怎么教我们啊？”
其他人意识到男生说的有些过分，都没有接话，但看向何书雪的眼神却和那男生一样。
有些怜悯，但更多的是不服气。
他们哪个不是全国各地千挑万选出来的尖子生？凭什么要站在这里听一个连琴都拉不了的人的指挥？
“我看苏团就是太好心了，想要把你留下来还弄出个什么指导的位置。连琴都不能拉，干脆自己退团算了，在这只会耽误别人的名额。”
那男生见何书雪不吭声，越说越过分，就连顾简兮都听不下去，想要上前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