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几个字都已经在嘴边了，言颂直接咽了下去，说：“那不是……必须学会吗？”
茗雪不满地哼哼道：“以前还说我喝酒会变成笨蛋，现在自己也喝酒，就不怕变成笨蛋吗？”
言颂已经不会再惊讶，茗雪会轻易地，自然地说出只有应歌才知道的话。
他学她的样子，手肘放在膝盖上，手掌撑着脸颊，但却是看着她的。
他说：“我陪你做笨蛋啊，笨蛋。”
“呸呸呸……”茗雪不服，“我聪明着呢！你一个人变笨蛋吧！”
“你为什么对我变笨这件事这么执着？”言颂真的很好奇，“我变笨了你能有什么好处？”
茗雪心中很自然地浮现出了一个答案，但她没有说出口：言颂如果能变得笨一点的话，她或许还有办法搞定他，可他太聪明了，她真的搞不定！
她不答反问：“找我什么事啊？”
言颂也不追问，如实相告：“没有事，就是，晚上见了很多讨厌的人，听了很恶心的事，想找个不恶心的人，缓一缓。”
“哦……我是不恶心的人，我谢谢你哦。”
茗雪的表情完全是在说：你看我高兴吗？
小朋友才会轻易说绝交，然后又主动上门来和好，他太幼稚了，不配跟成熟稳重的她做朋友。
“你不是讨厌人类吗？”茗雪指着自己说，“我，纯血的，标准的，毫无争议的，人类。”
言颂大方地宣布：“我不讨厌你。”
茗雪故意为难他：“所以我不是人类？”
言颂抓着自己的坐垫，一个闪身就到了她的身边，挨得很近地对她说：“你是我喜欢的人类。”
茗雪表示：原来……我是他喜欢的人类啊。
因为太过震惊了，她还在消化这句话的含义，可言颂仿佛没有要和她保持距离的意思，两人离得太近了，而且他还在继续靠近。
茗雪想躲开，但他的眼神太坚定了，坚定得仿佛非她不可一样。
她被他认真的眼神震慑住了，一动也不能动，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脸在自己面前放大，放大……直到距离近到，她的视线都失焦了。
眼睛看不清就意味着她不再受他的眼神影响，理智瞬间占到上风。
茗雪狠狠地推开他说：“不要靠这么近！”
她不指望言颂再退回原位，抓着自己的坐垫挪到了离他远些的地方。
心情复杂，喜欢过的男生终于回应她了，却是在她对爱情没有兴趣的现在。
人就是要在合适的年龄干合适的事，情窦初开的时候，喜欢一个闪闪发光的人，现在二十六七岁了，就该专心搞事业，成就自我。
言颂见她紧紧抱着自己，也不说话，以为她冷，绅士地把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
身上忽然一暖，浓郁的药草香将她包围了。
茗雪发现，言颂看她的眼神变了。
他以前都很回避和她的视线交汇，常常露出不想看到她的神情。
他现在看她的眼神很温柔，仿佛一夕之间，她就成了他想要珍惜的人。
茗雪不理解：“发生什么事了？你忽然态度大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