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满仓诚惶诚恐地在他对面坐下。
他并不相信程家元的话。
从他老婆接受鲁丛会送的房子时,他是就知道左梅在受贿,却只字未说,直到他拿钱替他们平息了麻烦都没说一个不字。
“以前有时候会发现她利用我的权力搞些小动作时,我也很生气,可又念在她一切都是为妙语这个孩子,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哎,就是这样对她失之于严,管之于宽,才导致了这样的事情发生。”
程家元象是向他诉苦,又象是在忏悔自己。
王满仓给他把酒满上,又给自己倒上,说:“来,为您虚惊一场咱们干了这杯。”
程家元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咂吧了下嘴,说:“满仓,说起来咱们还是亲戚,今天你能来看我,算是我没看走眼。”
要不是左梅在后面兴风作浪,他应该是一个好官。尽管他对关亚东是有些放纵,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近些年来领导司机狐假虎威做坏事的比比皆是,甚至有些人还从工勤岗坐到了办公室主任的位置上。
两个人又推杯换盏了一回,程家元女儿说程妙语找他就告辞了。
“程书记,左阿姨出了事,妙语考公的事会不会受到影响?”
程家元凄然一笑说:“那当然,至少在政审环节她就过不了关,这孩子还想从政呢,这一次算是彻底没戏了。”
“那……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这能有什么办法?摊上这样的妈妈,她这孩子算是被毁了。马上就要考试了,只好放弃了,打算等她妈妈的事定性之后,去南方打拼。”
说完,他扭头就走。
他的背很明显驼了下去,以前笔挺的身板一下子矮了下去。
没走多远,他停下脚步,回头说道:“抽空约她谈谈,我怕这孩子想不开。”
王满仓“嗯”了一声。
他确实是应该安慰安慰程妙语,毕竟他们之间还有一段难忘的故事。
回到家中,刚打算好好洗个澡,手机就响了。
居然是林可儿。
她不是回长安了吗?
电话接通,她甜甜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满仓,你家在哪儿?我现在在凤阳市火车站,你能来接我吗?”
她竟然来了这里?
“不好意思,我这会正在参加一个饭局,走不开。”
“真的假的?要不这样吧,你发个定位给我,我打车去找你。”
王满仓一惊,心想,可千万别这样。
她现在是越来越怕这些大龄剩女,她们就是这个社会的另类,无论从心理和生理上都有问题。
“要不这样好了,我走不开,让一个朋友去接你,可以吗?”
林可儿生气地说:“不行,我又不认识你朋友,你不是我姐夫的朋友吗?他进去了你就六亲不认了?没想到,你这个人这么势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