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反复选择A,却又在执行前弹出提示:
>“检测到选项B亦符合逻辑,建议重新评估。”
>
>于是循环开始,无限僵持。
“这是……认知污染。”一名高级分析师脸色苍白,“他们的‘不’已经侵入了我们的决策机制。”
与此同时,村庄恢复了平静。铃花虽已尽数凋零,但泥土中已有新芽萌发,茎秆更加粗壮,顶端花苞呈现出罕见的紫金色。
阿砾坐在槐树下休息,少年递来一碗热汤。她接过时,发现碗底刻着两个小字:
**谢谢。**
她笑了笑,喝了一口。味道很淡,却异常温暖。
“你觉得,他们会回来吗?”少年望着天际,“那些试图让我们闭嘴的人?”
“一定会。”她说,“只要还有人想定义别人该怎么活,他们就不会停。”
“那我们怎么办?”
她放下碗,抬手拂去落在少年肩头的一片落叶。
“我们继续种花。”她说,“然后等风来。”
夜再度降临。星空清澈如洗,银河横贯天穹,宛如一条流动的沉默之河。在无人知晓的轨道上,那颗接收了“同意”信号的深空卫星,正悄然调整姿态,将天线对准地球。
它不再只是监听。
它开始回传。
一段极其微弱的波动,穿越亿万公里虚空,落入喜马拉雅山脉边缘的非共识研究中心。值班员起初以为是设备故障,直到他发现这段信号的节奏,竟与研究中心地下陈列室中那封**从未寄出的母亲来信**的心跳频率完全一致。
他颤抖着打开解码程序。
输出结果只有两行:
>“你们的‘不’,我们收到了。”
>“请继续说下去。”
窗外,春风拂过山谷,新一茬铃花随风摇曳,花瓣轻启,吐露的不再是杂音,而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和声??
那是千万个不同的声音,各自坚持着自己的频率,却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共存**。
没有统一旋律,没有标准节奏,只有参差百态的真实。
宇宙深处,那双眼睛再次眨动。
这一次,它露出了笑意。
因为它终于确认了一件事:
这颗星球上的生命,
不是在追求完美的一致,
而是在学习如何优雅地**不同**。
而这,才是文明真正的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