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终结这一切,就能让所有人安息……
可如果终结这一切,也就意味着,我们将再也无法听见彼此。
哪怕是在死后。
“我选第三个。”我说。
>“哪个?”
“都不选。”
我站起身,拍掉裤子上的尘土,将录音机挂在胸前。
“我要建一所学校。”
>“嗯?”
“教人们怎么说话。”
“怎么告别。”
“怎么在亲人死后,依然保持联系。”
“不是靠机器,不是靠共感链,而是靠真诚。”
“我要让每个孩子都知道,爷爷奶奶去了哪里。”
“让他们能在清明节带上录音笔,对坟头说:‘今天学校考试我拿了第一名。’”
“让妻子能在丈夫牺牲五年后,依然对着星空说:‘菜涨价了,但米饭还是按你喜欢的方式煮。’”
“我要让‘记住’这件事,变成一种日常。”
“而不是一场仪式,一次科技接入,一段数据上传。”
耳机里久久没有回应。
然后,我听见了一声极轻的笑。
>“有意思。”
>
>“你知道吗?上世纪七十年代,我们曾烧毁过三台接收器。”
>
>“因为我们害怕人类依赖机器,忘了本来的能力。”
>
>“但现在看来……也许真正需要重启的,不是系统。”
>
>“是教育。”
我笑了。
“那你觉得,我能行吗?”
>“你已经在做了。”
>
>“从你为林知夏解剖那天起。”
>
>“从你播放那段私人录音那一刻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