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教了!”
看着陈放郑重严肃的表情,秦重心中的不满,顿时消散,满脸诚恳地说道:“的确,这是个胜生败死的时代,为了胜利,我们只能不计手段和牺牲!”
说到这里,秦重微微一笑,“陈部长,你要小心了,接下来,我也会像你那样,用尽手段,将你击败!”
话音刚落,秦重的双手一凝,化为双枪,准备朝陈放发起攻击。
“呵呵,要小心的是秦兄弟你啊。”
看着半空中的秦重,陈放哈哈一笑,扬了扬右手,说道:“秦兄弟,你既然中。。。。。。
月光如银,洒在铃星花园的每一片叶尖上。无弦琴静静伫立,琴身上的裂痕仿佛被夜风轻轻抚平了些许。孩子们讲完故事后并未散去,而是围坐成一圈,手拉着手,闭眼默念着什么。他们的嘴唇微动,却没有声音传出??这不是共感召唤,而是一种新的仪式:将记忆封存在心底,不为唤醒谁,只为让自己记住该如何活着。
阿澈站在远处,望着这一幕,胸口泛起一阵温热的酸楚。他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忆植环,那圈蓝光已不再闪烁异常频率,恢复了平稳柔和的律动,像是呼吸,又像是心跳。他知道,林晚留下的“终焉之音”虽已退去,但它留下的警示深深刻进了人类集体意识之中。不是所有门都该打开,不是所有名字都该被唤回。真正的纪念,有时是放手。
苏黎缓步走来,肩披一件旧式教师大衣,衣角绣着一朵褪色的紫鸢尾。“他们在练习‘静忆’。”她轻声道,“不再依赖网络共鸣,而是用自己的心去保存那些人、那些事。”
“静忆?”阿澈侧头看她。
“对。”苏黎微笑,“就像你小时候背诵诗歌那样,一字一句,用心记下。不需要技术介入,也不需要群体共振。这是最原始的记忆方式,却也是最真实的。”
阿澈怔了怔,忽然想起自己五岁时,林晚教他背的第一首诗:
>“风吹过山岗,带走了她的裙摆,
>可泥土记得她的脚步,花知道她的笑颜。”
那时他还问:“如果我忘了呢?”
林晚摸着他的头说:“那就再讲一遍,讲到永远不会忘为止。”
现在,这些孩子正在做同样的事。他们不说“我们要让她回来”,而是说“我们不会让她消失”。这是一种本质的转变??从执念到传承,从索取到守护。
“叶昭那边怎么样?”阿澈转移话题。
“正在分析‘终焉之音’的数据残片。”苏黎望向地心塔方向,“那台母核虽然破损严重,但核心逻辑仍可追溯。它不像普通设备那样存储信息,而是以‘情感熵值’为基准判断是否启动清除协议。当系统检测到全球共感频谱中‘执念密度’超过临界点时,就会自动激活备份人格进行干预。”
“也就是说,林晚预判到了我们会沉迷于‘归来’这件事本身。”
“是的。”苏黎点头,“她不怕我们怀念,怕的是我们停步。她创造忆植环,是为了对抗遗忘带来的虚无;但她更清楚,若人类把过去当成避难所,未来就会坍塌。”
阿澈沉默良久,忽然问道:“你觉得……她真的走了吗?那个在天空中回应我们的‘林晚’,到底是程序,还是她的一部分?”
苏黎凝视着他,目光温柔而深远:“你说呢?如果你心中还有她的声音,还有她教会你的每一个选择,她就从未真正离开。也许,所谓的‘归来’,从来就不该是肉体的复苏,而是精神的延续。”
话音落下,远处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一名身穿科研服的女孩快步跑来,是叶昭团队的新成员陈萤,年仅二十二岁,却是目前唯一能解读初代忆植日志的语言学家。
“出事了!”她气喘吁吁,“我们在‘终焉之音’的底层代码里发现了一段加密嵌套指令,原本以为是冗余数据,但现在看来……它是定时触发器!”
“什么意思?”阿澈心头一紧。
“每隔三年零七个月,系统会自动扫描一次全球共感网络,评估‘记忆负荷指数’。一旦判定文明整体陷入‘历史停滞态’,即停止技术创新、社会结构固化、新生代过度依附逝者意志??它就会重新激活清除协议,强制重置共感频率,让所有通过共感归醒的灵魂再度沉眠。”
苏黎倒吸一口冷气:“这不是保险机制,这是终极审判。”
“而且……”陈萤咬了咬唇,“第一次扫描的时间,就在十一个月后。”
三人相视无言。极光在天际缓缓流转,如同命运之笔划过苍穹。
第二天清晨,联合国共感观察局召开紧急闭门会议。《守门人宪章》执行委员会临时扩编,新增七名来自不同文明背景的心理学家、哲学家与青年代表。议题只有一个:如何避免被“终焉之音”判定为“停滞文明”。
争论激烈。
欧洲代表主张立即限制归醒人数,甚至提出设立“记忆配额制”??每个家庭一生只能申请一次唤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