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了。”她冷冷道。
侍女惊愕：“可是……”
“我说，烧了。”栗音握紧玉箫，指节泛白，“还有，从今天起，关闭所有通往我院落的门户。除了必要通报，任何人不得擅入，包括……沈家来使。”
侍女战战兢兢应下，匆匆退去。
而此时的出聿，已回到自己的房间。他盘坐在地，双目紧闭，体内灵力剧烈震荡。方才那一番言语，耗尽了他的理智与克制。他知道，自己已经越界了。
但他不后悔。
他缓缓抬起手，凝视着掌心??那里还残留着一点点栗音指尖的余温。
“你是我的。”他再次低语，如同诅咒，也如同誓言。
夜深人静时，一道黑影悄然翻墙而出，直奔沈家方向。
三更天，沈小到?正在房中饮酒解闷，忽觉寒气逼人。他刚欲起身，脖颈已被冰冷的手指扣住。
“你若敢娶她……”耳畔响起沙哑的声音，“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沈小到?瞪大双眼，只见月光下，一双猩红竖瞳正冷冷俯视着他。
“蛇……蛇妖！”他惊恐大叫，挥剑反击，却只斩下一截幻影。
黑影消失无踪，唯余一句低语飘散在风中：
“她是我的。”
自此之后，沈家接连发生怪事??聘礼莫名焚毁，媒婆突发癔症，连祖祠中的婚书牌位也在一夜之间化为灰烬。更有仆人在半夜看见一条巨蛇盘踞屋顶，双目如血，静静凝望主院。
沈家上下惶恐不安，称其为“妖祟作乱”。而栗家这边，却始终平静如常。
唯有栗音知道，每当夜深人静，总有一道身影默默守在她窗外。
不曾靠近，亦不曾离去。
那一日清晨，她推开窗扉，发现窗台上放着一枚新鲜的桃子。桃身上留有齿痕，显然是被人咬过一口后特意留下的。
她认得那牙印。
就像认得那个躲在暗处，用最原始方式表达爱意的傻瓜。
她捧起桃子，轻轻咬下一口，甜汁溢满唇齿。
眼角微湿。
“笨蛋……”她低声呢喃，“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改变心意吗？”
可她的手，却不自觉地抚上了窗棂，仿佛在触摸某人曾停留过的痕迹。
而在远处山巅，出聿伫立风中，遥望这座宅院。
他的蛇尾在晨光中泛着冷metallic光泽，身躯挺拔如松。他知道前路艰险，知道世俗不容，知道他们之间隔着千山万水般的阶级与命运。
可他不在乎。
只要她还在那里，他就永远不会放手。
哪怕堕入修罗道，永世不得超生??
他也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