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予动作一滞，随即垂眸看他。
“喻沅。”
喻沅没答应，挂在他身上，整张脸都埋在他颈窝里，蹭了蹭，温热的呼吸落在他颈间。
“站好，自己回房间睡觉。”凌予维持冷静，把他拉开些许，摇摇他。
喻沅站不好，他现在的状态已经有点听不进人说话了，跟麦芽糖一样粘在凌予身上，凌予一松手，他就耍赖皮往地上滑。
掌心下的体温透过薄薄的棉质睡衣传了出来，凌予原地停了几秒，单手揽住喻沅的腰，将他提起来。
喻沅的公寓里只有一间卧室，凌予推开门，先将喻沅放到床上，然后又转身出去。
“先喝点水。”
凌予从客厅端了杯温水再回来，就见喻沅已经很自觉地钻进被窝里，给自己盖上了被子。
凌予将他重新挖出来，“喝水。”
喻沅靠在床头，伸出两只手捧住水杯，凌予怕他不清醒弄撒了，也握着杯子没放。
两人的手交叠在一起，喻沅的体温偏高，手心滚烫，大概觉得凌予的手指凉凉的很舒服，于是顺着凌予的手指摸到手背，还准备继续往上摸。
“停，”凌予抓住他手腕，用了点力捏了捏，“喻沅，你在耍流氓吗？”
喻沅挣了挣，没挣开，撇了一下嘴，就着凌予的手喝了两口水，将他推开，“不喝了。”
他还有脾气了。
凌予忍无可忍，将水杯放在一旁的床头柜上，弯腰拉过被子，将喻沅裹进去，卷成一个卷。
“行了，睡觉。”
喻沅的两条手臂也被卷在被子里了，他在床上滚了几下，挣扎不开，脸颊泛红，头发也变得乱糟糟的。
“睡觉。”凌予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客厅里有电话铃声响起，凌予没再管他，去外面接电话。
响铃的是喻沅的手机，来电显示是【哈萝】。
凌予拿起手机回到卧室，站在门边，看见喻沅已经轻拧着眉闭上了眼睛。
“你好。”他按下通话键，压低声音。
“喂，沅沅……”那边及时听出来不对，停住话头，“……是凌老师？”
凌予轻声道：“是我。”
那边除了哈萝，还传来两个其他人的声音，凌予调低了一下通话音量。
“……哦，”哈萝的声音也不自觉放轻，“那个，我就是想问一下沅沅到家没有。”
“到家了，他已经睡下了。”凌予答。
哈萝：“啊……好的好的，好的。”
他一连说了好多个好的，好像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不知道说什么合适。
“到家了就好。”哈萝在另两个好友的疯狂打探下干巴巴地说道。
凌予清冷：“嗯。”
哈萝：“那就好，好的，哈哈。”
“……”凌予看了眼通话界面。
“那我就挂了凌老师，沅沅已经到家了就好，之后有机会再一起吃饭。”哈萝最后道。
凌予：“好的，再见。”
哈萝语气飘忽：“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