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贺砚舟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她的突然闯入，无意中给他留下特殊印象。
nbsp;nbsp;nbsp;nbsp;秋风、骄阳、古树，以及树下有些孤单的女孩子。
nbsp;nbsp;nbsp;nbsp;也仍记得她同他说的第一句话，她问：“围墙那边是什么？”
nbsp;nbsp;nbsp;nbsp;“海。”他答。
nbsp;nbsp;nbsp;nbsp;这便是贺砚舟初见朱序时的样子，乖乖的，呆呆的，又满腹心事。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偏殿里可以求签，虔诚的人们跪在佛像前，行跪拜三礼，随后抱起签筒摇晃。
nbsp;nbsp;nbsp;nbsp;贺砚舟和朱序没靠得太近，遥遥看了会儿，他转头，目光询问。
nbsp;nbsp;nbsp;nbsp;朱序摇头。
nbsp;nbsp;nbsp;nbsp;两人便默默退出来。
nbsp;nbsp;nbsp;nbsp;准备离开时，见院子角落有请手串和平安符的地方。
nbsp;nbsp;nbsp;nbsp;贺砚舟脚步稍顿，走过去，把十元零钱放入功德箱，挑了个最合眼缘的平安符。
nbsp;nbsp;nbsp;nbsp;“送你。”他顺手递给朱序。
nbsp;nbsp;nbsp;nbsp;朱序一愣，“我吗？”
nbsp;nbsp;nbsp;nbsp;“我旁边还有谁？”贺砚舟好笑。
nbsp;nbsp;nbsp;nbsp;朱序接过：“为什么？”
nbsp;nbsp;nbsp;nbsp;“总不能空手回去。”贺砚舟两手插在衣兜里，闲闲地看着她。
nbsp;nbsp;nbsp;nbsp;朱序垂眼打量掌心的平安符，暗红色丝绸料子，上面没有一丝纹饰，只自上而下绣着“成就所愿”四个字，外封是透明软胶保护套，平安扣下方系着一颗小铃铛。
nbsp;nbsp;nbsp;nbsp;手指拨了拨那铃铛，发出“叮叮叮”的清脆响声。
nbsp;nbsp;nbsp;nbsp;她竟有些喜欢。
nbsp;nbsp;nbsp;nbsp;“祝福语很好，不如你自己留在身上。”她不太好意思收下。
nbsp;nbsp;nbsp;nbsp;“‘成就所愿’，送你也不为过。”他先一步迈出门槛：“走吧。”
nbsp;nbsp;nbsp;nbsp;朱序没再说什么，跟在他后面，随手将平安符挂在了托特包的肩带上。
nbsp;nbsp;nbsp;nbsp;本来是打算就此分开的，她想随意转转，而他来之前就表示过有亲戚要走。
nbsp;nbsp;nbsp;nbsp;贺砚舟却邀她同去。
nbsp;nbsp;nbsp;nbsp;“不太合适吧。”朱序想拒绝。
nbsp;nbsp;nbsp;nbsp;“是位老人家，儿女在身边的时间少，冬天封海无事可做，更希望有人来。”贺砚舟手指蹭了蹭鼻翼：“不如陪我过去坐坐。”
nbsp;nbsp;nbsp;nbsp;“但我空着手。”
nbsp;nbsp;nbsp;nbsp;“我提前叫人送过一些东西。”他很周到：“或者码头那边有水果店，老人家走路不方便，很少出来。”
nbsp;nbsp;nbsp;nbsp;朱序便过去仔细挑了几样，同他前往。
nbsp;nbsp;nbsp;nbsp;这是片建在山坡上的房子，家家有院，门前羊肠小道，迎面便是大海。
nbsp;nbsp;nbsp;nbsp;走进院子，看见袁奶奶正准备杀鸡。因提早知道贺砚舟今天回来，老人家从清晨忙到现在。
nbsp;nbsp;nbsp;nbsp;她矮个子，胖胖的身体，一摇一晃走过来，两手握住贺砚舟手臂，抬高了头，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个遍，嘴角始终翘着，眼尾皱纹都堆到了一起。
nbsp;nbsp;nbsp;nbsp;贺砚舟稍弓着背迁就她，笑容温柔：“您看够没？”
nbsp;nbsp;nbsp;nbsp;“没有。”
nbsp;nbsp;nbsp;nbsp;“是不是一表人才？”
nbsp;nbsp;nbsp;nbsp;袁奶奶握着他双手，很大声回答：“是。”
nbsp;nbsp;nbsp;nbsp;说完开怀大笑，半晌才注意到旁边站着的女孩子。
nbsp;nbsp;nbsp;nbsp;贺砚舟介绍说：“朱序，我朋友，来北岛游玩的，刚好今天我休息，就陪我来吉岛看看您。”
nbsp;nbsp;nbsp;nbsp;“打扰了，奶奶。”朱序规规矩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