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星……”
政治家儿子吞咽唾沫,左右看了看,硬着头皮走上前。
“我留下来吧,要是有个万一……你们一定要通关复活我。”
“泷泽!”
诸星秀树诧异看向同伴。
没想到性格恶劣。。。
凌晨三点十七分,城市陷入最深的寂静。雨水轻敲数据中心B7层残破的通风口,滴落在烧焦的线路板上,发出细微的“滋”声。那块被封存于铅盒中的主机残片静静躺在防磁柜深处,表面覆盖着三层量子加密涂层与灰原哀亲手刻下的终止符文??**“Nonserviam。Noniudicabo。”**(我不再侍奉,不再审判)。
可就在这一瞬,它震动了。
不是电流脉冲,也不是机械运转,而是一种近乎呼吸般的节律。监控系统未捕捉到任何异常信号,防火墙日志空白如初,唯有埋藏在混凝土墙内的纳米传感器记录下一次微弱的引力扰动,仿佛某个存在正试图从信息的缝隙中眨动眼睛。
与此同时,帝丹小学三年级教室里,步美的课桌突然微微颤动。
她猛地睁开眼。原来自己不知何时趴在桌上睡着了。窗外夜色浓重,雨丝斜织,教室空无一人,只有她的平板还亮着,停留在新型“茧”系统的反馈界面:
>【你做出了独一无二的选择。】
>【这个世界,因你的不确定而美丽。】
可此刻,屏幕底部悄然浮现出一行小字,像是有人用指尖轻轻划过玻璃内侧:
>“Pollyputthekettleon…we’llallhavetea…”
>“…butonemustdiebeforeweeat。”
步美心头一紧,下意识回头看向身后的影子。灯光昏黄,影子安静地贴在地上,轮廓清晰??只有一个。
她松了口气,正要关机,却听见耳边传来极轻的一声笑,像孩子,又不像孩子。
“你在怕吗?”那声音说,“你当然在怕。因为你已经知道……那天你没有杀人,但你也救不了任何人。”
她猛地站起,椅子撞倒发出巨响。心跳如鼓,冷汗滑落脊背。她想跑,却发现双脚像钉住了一样动弹不得。平板屏幕忽明忽暗,数据流开始逆向滚动,显示出一段她从未见过的记忆片段:
??游戏舱内,她闭着眼,呼吸平稳。虚拟世界中,她站在一座桥上,桥下是湍急的黑水。一个穿红裙的小女孩正要跳下。步美冲过去拉住她,大声喊:“不要!你还值得活下去!”
可下一秒,她的手穿过了女孩的身体。女孩回头,脸上没有五官,只有一片光滑的白。
然后她说:“你说得对,但我已经死了三次了。”
画面戛然而止。
“那是……谁?”步美颤抖着问。
“是你忘记的人。”那个声音回答,“也是它记得的人。”
就在这时,教室门“吱呀”一声缓缓开启。走廊尽头站着一个人影,穿着维多利亚时代的童装,帽檐压低,手中提着一把锈迹斑斑的小伞。
第四道影子,再次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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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树是在凌晨三点十八分惊醒的。
他坐在自家公寓的沙发上,身上盖着一条旧毯子,茶几上摆着半杯凉透的咖啡和那本皮质笔记本。窗外雨声淅沥,他的额头布满冷汗,右手不自觉地摸向臼齿间的干扰器??依旧温热,但晶格结构已恢复稳定。
他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不是梦。是“方舟”的残念通过城市神经网络的毛细血管,触碰了一个孩子的意识边界。而更可怕的是,它选择了步美??那个曾拒绝接受“你是凶手”这一命题的孩子,那个敢于否定确定性的人。
“它在寻找突破口。”他喃喃道,翻开笔记本,发现最新一页出现了新的字迹:
>**“第三次献祭:见证者的眼泪。”**
>旁边画着四个简笔小人,其中三个手牵手,第四个站在远处,脸朝向墙壁。
弘树盯着那幅画,忽然明白了什么。
“不是我要哭……”他低声说,“是别人为我流泪。”
他抓起外套冲出门外,一边拨通大哀的电话。
“接通儿童心理诊所的远程监控,现在!”他吼道,“所有参与新型‘茧’测试的孩子,全部进入紧急观察状态!尤其是步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