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那时已经知道，有人想借他的死引我现身。”低默抬起眼，目光如冰，“而你现在做的事，正是一模一样的陷阱。”
话音未落，整个场馆的灯光忽地熄灭。
黑暗降临。
观众惊叫四散，脚步声混乱奔逃。唯有擂台上两人纹丝不动。
低默的眼镜瞬间启动夜视模式，视野中浮现出绿色轮廓线。与此同时，心网警报疯狂跳动：【检测到高频电磁干扰！外部通讯中断！屋顶及四个角落发现狙击手热源信号！】
“果然。”低默冷笑，“你不是来找我打架的。你是bait（诱饵）。”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京极真怒吼，“我只想堂堂正正赢你一次！”
“那你太天真了。”低默迅速闪身至擂台边缘，“有人利用你对师父之死的执念，安排这场对决，目的就是逼我暴露能力。看看现在??”他指向天花板，“三把狙击枪，角度完美覆盖整个擂台。只要我们动手超过三十秒，就会有人开枪清理‘失控目标’。”
京极真愣住：“谁会这么做？”
“想知道答案吗？”低默逼近一步，“那就别再用拳头问我，用脑子。”
外面传来直升机螺旋桨的轰鸣声，越来越近。
低默迅速从口袋掏出一枚小型干扰器扔向空中，随即抓住京极真的手臂：“不想死就跟我走。”
两人破窗而出，翻滚落地于后巷。几乎在同一刹那，三发消音子弹击碎玻璃，在墙上留下蛛网般的裂痕。
“这不可能……”京极真喘息着，“我只是想证明自己……”
“你以为的复仇，不过是别人剧本里的一页。”低默拉着他在小巷疾行，“现在你有两个选择：继续当棋子，或者，成为执棋者。”
直升机已在街区上空盘旋，探照灯扫过rooftops。
低默按下耳机：“小哀，启动B计划。切断半径两公里内所有交通信号灯，制造拥堵。同时释放虚假CIA行动代号‘夜枭’，让公安和酒厂互相猜忌。”
【收到】，回应来自阿笠博士实验室方向，“我已经准备好逃生路线。”
十分钟后，一辆改装过的厢式货车停靠在废弃地铁入口旁。车门拉开，灰原哀坐在驾驶位，面无表情：“再迟到十秒，我就走了。”
“谢谢。”低默推京极真上车，自己最后一个跳入。
货车疾驰而出，消失在城市迷宫般的街巷中。
车厢内，京极真靠在墙边，额头渗汗：“你说有人布局……是谁？组织？公安？还是……CIA？”
“都有可能。”低默闭目调用心网数据流，“但最有可能的，是某个试图挑起多方混战的第三方势力。他们需要看到我在公众场合使用非常规手段??比如预判攻击、超高速反应、甚至短暂隐身??然后把这些影像交给最高出价者。”
“所以你一直藏拙？”京极真盯着他，“那你到底有多强？”
“强到足以让你后悔今晚来找我。”低默睁开眼，“也强到能保护你想保护的一切……前提是，你愿意听我的规则。”
京极真沉默良久，终于开口：“如果我说，我不想再被任何人操控呢？如果我想自己决定战斗的意义呢？”
“可以。”低默递给他一张芯片，“这里面有你师父死亡当晚的所有监控还原影像，以及他生前最后一个月的通话记录。看完之后，如果你还想打，我可以陪你打一场真正的对决??不在擂台，不在灯光下，而在他们不敢踏足的阴影里。”
京极真接过芯片，手微微发抖。
“但记住。”低默语气转冷，“下一战，不再是切磋。一旦开始，就是生死局。你会面对的不只是我，还有躲在幕后的猎手、随时可能出现的毒气炸弹、甚至是被洗脑的昔日队友。你能承受吗？”
京极真抬起头，眼中燃起久违的火焰：“我能。”
“好。”低默点头，“那么，欢迎加入战场。”
货车驶入地下隧道，尽头是一扇厚重的合金门。门后，是一座隐藏在东京地下的秘密基地??原属魔术团的秘密据点，如今成了低默的情报中枢。
灯光亮起，墙上挂着巨大的战术地图，标注着数十个红点：琴酒小组活动轨迹、基尔的安全屋位置、水本堂瑛佑的新住所、贝尔摩德近期出入场所……
灰原哀走下车，冷冷道：“你们闹出这么大动静，组织不可能毫无察觉。我已经截获一条加密指令：‘代号K项目终止，执行净化程序’。”
“K项目……是你。”低默看向京极真，“他们原本打算用你把我逼出来，失败后就要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