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低默嘴角扬起一丝寒意，“我是确定。但我需要你以‘京极真’的身份光明正大拜访，让他放松警惕。记住，不要提任何敏感话题，只需观察他的微表情、手势习惯、是否佩戴特殊手表或项链??任何可能用于远程触发装置的物品。”
“然后呢？”
“然后等我信号。”低默望向远方天际，“我会让神代亲眼看清，什么叫真正的‘觉醒’。”
通话结束，低默转身看向园子。
“接下来的日子，你会被转移到安全屋。不能再回家，也不能联系任何人。”他说，“对不起。”
园子却笑了，轻轻抚摸他脸上的伤痕：“你知道吗？每次你受伤，都会变得更像个人。”
他怔住。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躲什么。”她低声说，“你怕连累我，怕我哪天醒来就成了人质，怕有一天不得不在我和任务之间做选择……可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我也想为你做点什么？”
低默喉咙发紧。
“答应我一件事。”园子握住他的手，“无论发生什么，别把我当成需要保护的弱者。我可以等，可以忍，甚至可以假装不认识你……但请你，永远不要独自承担一切。”
雨停了。
第一缕晨光穿透云层，洒在湿漉漉的窗台上。
低默点头：“好。”
离开前，他在墙上留下一道暗语标记??只有灰原哀能解读的坐标代码，指向东京湾一艘废弃货轮。那是贝尔摩德常用来传递情报的秘密据点之一。
两个小时后，京极真戴上墨镜，穿上象征身份的红色道服，独自踏入米花町中央医院大门。
护士站的值班人员看到他时明显愣了一下，随即热情迎接：“京极先生！您是来看望美?小姐的吗？她虽然还在昏迷，但生命体征稳定了许多呢。”
“嗯。”他淡淡应声，“顺便见见佐藤医生。”
电梯上升至七楼，走廊尽头即是ICU。京极真并未立即进入，而是站在拐角处，任由隐形摄像头扫过自己。他知道，此刻一定有人正在监视这一幕??无论是神代的眼线，还是组织的探子。
十分钟后，一位身穿白大褂、戴金丝眼镜的中年男子走出办公室，手中拿着病历夹。
“京极选手？”对方露出温和笑容，“没想到您会亲自前来。”
“她是我的师妹。”京极真平静道，“我想知道她的状况。”
佐藤医生翻开病历：“目前仍处于深度昏迷，但脑电波出现规律波动，说明意识并未完全丧失。或许某天会奇迹般苏醒。”
“听说您经常去神代先生家做客？”京极真忽然问。
医生笑容微滞：“哦？这你也知道？那是私人诊疗，不便多谈。”
“理解。”京极真点头，“不过我很好奇，您觉得一个人失去记忆后，还能找回真正的自我吗？”
“当然可以。”佐藤语气笃定，“只要大脑结构完整，记忆就能重建。现代医学完全可以做到。”
“哪怕……是别人替他‘编写’的记忆？”
空气凝固了一瞬。
佐藤的眼神变了，右手指不经意摸向袖口内侧。
??那里藏着一枚微型发射器。
京极真记下了。
与此同时，数十公里外的地下基地，低默正接收着他传回的影像资料。灰原哀立即分析出手势频率与电磁脉冲关联性，确认该设备可用于激活“蜂巢意识”中的休眠个体。
“找到了。”她轻声道，“这就是控制节点。”
低默站起身，披上风衣。
“通知京极真，按计划撤离。今晚零点，我们将突袭神代宅邸，揭开这场棋局的最后一层面纱。”
夜幕再度降临。
而在遥远山顶别墅内，传真机又一次吐出新消息：
>**“棋子已动，执棋者现身。”**
风雨欲来，东京的呼吸变得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