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扇门后不是‘源捏’……”他咳出一口炽热金属浆,“是**前六个我**。”
艾瑟尔瞳孔猛缩。
“每一代‘落难王子’,都以为自己是在拯救世界,其实……我们全都被骗了。”他艰难翻身,仰望血月,“我们不是容器,是**锁**。我们的牺牲,封印了真正的‘源捏’。而冶尔娇……她不是伪神,她是看守者,负责引导下一个王子完成献祭,让封印延续。”
“那你刚才……”
“我拒绝献祭。”他咧嘴一笑,露出参差不齐的金属牙,“但我也没让它关门。现在,‘源捏’在挣扎……封印松动了。”
艾瑟尔心头剧震。
若封印破裂,千年积累的怨念、战争、死亡、执念将尽数释放,世界将沦为纯粹的噩梦领域。
“所以……你做了什么?”
“我把‘钥匙’丢了。”他说,“我把属于我的那份‘真名’抛入虚空,断了契约链条。现在的我,不再是‘步在军个捏狠’,也不再是‘包拍挤屁隶’……我只是……一个逃兵。”
话音落下,他全身开始崩解。皮肤片片剥落,露出底下不断萎缩的机械结构。这是背叛命运的代价??存在本身正在被抹除。
艾瑟尔猛地扑过去,抱住他残破身躯:“别走……求你……”
他抬手,轻轻抚过她脸颊,指尖带着灼热余温。
“听着……北方有个孩子……他会走同样的路。但这一次……别让他孤独。”
“你怎么知道?”
“因为……”他微笑,“我看见了未来的影子。而影子里,有你。”
最后一缕气息消散。
他的身体化作灰烬,随风飘散。
唯有那枚铜币,静静躺在焦土之上,表面裂开一道细纹,仿佛承载了太多命运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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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一支残存的桃窝临斥候队抵达战场。他们本欲搜寻女王艾瑟尔的遗体,却只找到一枚铜币和一段用血写下的符文。队长辨认良久,脸色惨白:“这是……‘承愿契’?意思是有人以生命为代价,将使命转交他人?”
副官皱眉:“谁还能接这种烂摊子?”
队长拾起铜币,忽觉掌心发烫。他抬头望北,风中似有孩童歌声飘来:
>“我,落难王子,打钱……”
“走。”他猛然转身,“去北境。”
“干嘛?”
“找一个人。”
“谁?”
“下一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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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原旅店中,男孩正蜷缩入睡。梦里,他站在一座巨大门前,面前站着一个浑身机械、面容模糊的男人。
“你来了。”那人说。
“你是谁?”男孩问。
“我是失败者。”他说,“也是铺路人。你不必记住我,但你要记住??每一次选择,都会有人为你死去。”
“那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