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可本座没有龙阳之好，也不缺端茶倒水的奴仆，要你身子何用？”
吴量面无表情，不为所动，语气不冷不淡。
此言一出，苏九儿心中顿时咯噔一声，面色惨白。
坏了！最坏的情况让。。。
金楼顶层的空气仿佛凝固成铁，阳光在琉璃窗上碎裂成片，映照出无数道扭曲光影。吴量的身影在镇魔塔虚影降临的一瞬剧烈颤抖，他双目赤红，额角青筋如蚯蚓般暴起，整张脸因剧痛而扭曲变形。
“正气菇……竟已成型？！”他嘶吼着，声音像是从地底深处爬出的恶鬼，“不可能！它需要‘人心有常态’之力才能觉醒，而那力量明明还封印在这小畜生识海之中！”
“你错了。”晓生缓缓起身，掌心那颗金色菇种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层层叠叠的金纹自他经脉中流转，如同晨曦初照大地，“我从未打算真正唤醒卓道友记忆中的‘常态之心’。我只是借你之手，引动它的共鸣。”
他目光转向卓道友，少年双瞳仍泛着金莲光芒，身体却微微摇晃，似在承受巨大负荷。“真正的‘人心有常态’，不是来自过去的悲恸，而是此刻的信念??当我知道你必将来袭，当我决定以自身为饵，当百凌伯愿与我共赴死局……那一刻，我们三人的心念交汇，便已凝聚出了最纯粹的‘常态’！”
“所以你的正气菇……早已成熟。”吴量咬牙切齿，试图挣脱镇魔塔的压制，可那座虚影不断下沉，宛如九天坠落的星辰，将他牢牢钉在原地。
“不错。”晓生踏前一步，指尖轻点虚空，一道金丝自指端射出，缠绕住吴量眉心逸散的紫芒，“你用噬心表象菇窥探记忆，却不知自己早已踏入陷阱。我的正气菇顺着你的精神链接反向侵入，此刻已在你识海扎根。每一根菌丝都在净化你的邪念，每一片伞盖都在吞噬你的执妄。”
“放肆！”吴量猛然仰头，口中喷出一口黑血，血液落地即燃，化作无数细小的黑色蘑菇，疯狂生长，转眼间形成一圈腐毒之阵，欲将金光驱逐。
然而就在此时，百凌伯双手高举，镇魔塔虚影轰然炸开，化作万千符文如雨落下，尽数融入地板缝隙。刹那间，整座金楼的地基开始震颤，一道古老阵法自地下浮现??五芒星纹交错纵横，中央赫然是一个巨大的“菇”字古篆！
“这是……百族盟约阵？”低管事惊呼，“传说中五大菇族共同布下的禁制，唯有‘常态之力’方可激活！”
“正是。”百凌伯冷声道，“当年此阵未能救下全族，今日，我要让它成为埋葬叛徒的坟场！”
阵法启动瞬间，吴量身上的黑菌尽数枯萎，连带着他体内那株四转噬心表象菇也发出凄厉哀鸣，仿佛被无形之手硬生生拔除。他的修为节节溃退，从元婴后期一路跌落，竟连金丹都难以维持！
“不……我不甘心！”吴量怒吼，左手猛地撕开胸膛，一团漆黑如墨的菌核跃然而出，在空中急速旋转，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腥臭气息。
“这是……死源菇核？！”晓生瞳孔一缩，“你竟将自己的元神与腐生菇融合，走上了禁忌之路！”
“禁忌？”吴量狂笑，眼中再无半分人性，“在这乱星岛，谁还在乎正道邪道？我吴量苦修三百载，却被你们这些所谓的正统排斥在外！既然天不容我，那我就自己造一个新天！只要我能掌控镇魔塔，炼化常态之心，便可重塑灵根，逆改命数，成就真正的不死之躯！”
话音未落，那团死源菇核骤然膨胀，化作一只巨手，直扑卓道友而去！
“休想！”晓生闪身挡在前方，正气菇金丝交织成网，迎击而去。两股力量相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整栋金楼外墙轰然崩塌，砖石飞溅，烟尘冲天。
但就在这一瞬，吴量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笑意。
“你以为……只有你在布局吗？”
他右手猛然插入心脏位置，竟从中抽出一枚银环??上面刻着一个清晰的“星”字！
“星宫信物？！”百凌伯脸色大变。
“错了。”吴量狞笑，“这不是冒充，也不是叛逃……我是星宫暗子，奉命潜伏百年，只为等这一天！镇魔塔本就是星宫遗落在外的控魂神器，而‘人心有常态’，正是开启它的最终钥匙！”
“所以你根本不是为了个人野心……”晓生终于明白，“你是要替星宫收回镇魔塔！”
“聪明。”吴量将银环高举，口中念出一段晦涩咒语，“但这世上，从来就没有真正的忠诚。我助星宫夺塔，只为换取永生资格。待我炼化常态之心，便是我登临神位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