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亿灵石??
两名结丹顿时目瞪口呆,即便他们是结丹期的修士,身上所有储物袋,全都塞满,也不可能有这么多灵石!
而且,这不是交易税么?
哪有税是这么收的?
更重要的是,刚才排在他。。。
夜色如墨,浓稠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山风穿林而过,卷起几片枯叶,在空中打了个旋儿,又悄然落地。慕仙骨站在崖边,白衣胜雪,长发随风轻扬,背影单薄如纸,却透着一股不容侵犯的冷意。她望着远处那轮血月,眸光幽深,似有千言万语藏于其中,却又终究未曾出口。
林玄立于她身后三步之遥,手中握着一枚残破的玉符,那是他从鬼新娘手中夺来的“姻缘信物”,据说是连接生死簿与天道律令的关键之物。玉符上刻着一道细若游丝的红线,蜿蜒曲折,最终指向他的心口??那是属于他的姻缘线,此刻正微微震颤,仿佛感应到了什么。
“你真的要这么做?”慕仙骨终于开口,声音清冷如泉,“一旦动用这条律,牵动生死簿之力,便再无回头路可走。”
林玄低头看着掌心的玉符,指尖轻轻摩挲着那道裂痕:“我已经没有选择了。胭脂煞被困在幻境中,意识正在消散;陈震涛被轩辕阁囚禁,修为倒退,魂魄不稳;而我……若再不突破,迟早会被这具身体反噬。”
他说这话时语气平静,可眼底却翻涌着难以掩饰的疲惫。自从觉醒第一条律以来,他便不断被卷入一场场姻缘劫难之中。每一次与女修、女鬼缔结契约,都能短暂提升修为,但随之而来的却是更深的因果纠缠。那些女子或因情殇陨落,或堕入魔道,或被天道抹去存在痕迹。而他,则成了这场轮回中的执棋者,亦是囚徒。
慕仙骨缓缓转身,目光落在他脸上,唇角微扬,带着几分讥诮:“你以为你是救世主?还是自以为能掌控一切的天命之人?你的律看似赐福,实则是诅咒。每一条姻缘线的连结,都在吞噬你的本源,消耗你的寿元。你不过是在用别人的命,换自己的道。”
林玄沉默片刻,忽然笑了:“你说得对。可若我不做,谁来做?律鬼梦瑶布下这一切,就是为了等一个人??一个能打破‘生、道途、姻缘、死’循环的人。她选了我,不是因为我强,而是因为我的律,顺序不同。”
他抬起手,将玉符高举于头顶,口中低吟咒语。刹那间,天地变色,乌云翻滚,血月之下雷光乍现。一道金纹自玉符中迸发而出,直冲云霄,化作一张巨大的符?虚影,笼罩整座山头。
“以吾之名,召尔归来??”
话音未落,四面八方骤然响起凄厉哭声,无数冤魂自地底爬出,披发跣足,眼中流血,皆朝着林玄跪拜叩首。那是曾与他缔结姻缘却已身死的女修亡魂,她们的魂魄并未归入轮回,而是被某种力量强行滞留人间,成为他律的一部分。
“林郎……”一声轻唤自风中传来,温柔如昔。
林玄心头一震,只见前方雾气弥漫处,一道红衣倩影缓缓浮现。她眉目如画,唇若点朱,正是鬼新娘苏婉儿。她曾是他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道侣,也是第一个为他而死的人。
“婉儿……”林玄声音哽咽。
苏婉儿却不看他,只是静静凝视着慕仙骨,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情绪:“你来了。”
慕仙骨神色微动,竟罕见地后退半步:“你……还记得我?”
“怎会不记得?”苏婉儿轻笑,“你是我前世的情敌,也是今生的镜像。我们都是被他命运牵引的女子,一个活在现实,一个困于回忆。可笑的是,我们都爱上了同一个不该爱的人。”
林玄听得心中剧痛,想要解释,却不知从何说起。他知道,自己欠这些女子太多。他曾以为只要变强,就能保护她们;可现实却是,越强,失去得越多。
“够了。”慕仙骨突然喝道,“不要再唤醒更多亡魂!你这样下去,迟早会被反噬成疯魔!”
“可这是唯一的办法!”林玄猛然抬头,双目赤红,“我要重写生死簿!我要让所有因我而死之人复活!我要斩断这该死的律!”
“妄想!”慕仙骨厉声道,“生死簿乃天道根基之一,岂是你区区金丹修士可以篡改?梦瑶当年便是因此遭天谴,魂飞魄散,只剩一丝执念苟延残喘至今!你若执意如此,下场只会比她更惨!”
林玄冷笑:“那就让我试试看。”
说罢,他猛地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洒向玉符。霎时间,符?金光暴涨,竟与天上血月遥相呼应,形成一道贯通天地的光柱。四周空间开始扭曲,时间仿佛停滞,一道古老苍茫的声音自虚空深处响起:
【敕令:姻缘启,道途开,生死逆。】
整个世界为之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