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数条巨大的触手破水而出，带着腥臭气息扑向他！林玄急忙翻滚躲避，却仍被一条触手扫中肩胛，整个人撞上石壁，口吐鲜血。
“小心！”烬怒吼，“是‘腐渊章傀’！封印松动后滋生的秽物！”
林玄强撑起身，只见那怪物全身灰白，似由残肢拼凑而成，头部竟是一张扭曲的人脸，依稀能看出是某个失踪弟子的模样。
“嗬……给我……御兽令……”怪物嘶吼着，再度扑来。
危急关头，林玄眉心玉符再度亮起，一道黑纹顺着手臂蔓延而下，化作利爪。他本能地挥出，竟撕裂了触手！
“趁现在！喝下寒髓！”烬催促。
林玄忍痛冲向蓝液，一把将其抓入掌心。寒意瞬间侵袭五脏六腑，仿佛千万根冰针扎入骨髓。他仰头吞下，顿时全身僵直，七窍溢血。
“啊??！！！”
剧痛中，他的骨骼发出噼啪声响，肌肉寸寸断裂又重组。识海内风暴席卷，无数画面闪现：远古战场、焚天烈焰、群兽跪伏、一人执令立于巅峰……
“以血为引，以魂为契??”烬的声音庄严而古老，“今宵，重启御兽之约！”
林玄双膝跪地，双手撑住地面，背后脊椎隆起，似有异物欲破体而出。最终，“嗤”的一声，一对漆黑如墨的羽翼自肩胛裂肉而出，沾满鲜血，缓缓展开。
他的双眼彻底变为赤红，额心浮现出与烬相同的菱形印记。
契约，完成。
“恭喜你，主人。”烬低头俯首，“从此之后，我将随你征战四方，直至九幽重归寂静。”
林玄喘息着站起，羽翼轻振，带起一阵阴风。他望向头顶遥远的洞口，星光微弱。
“回去吧。”他说，“我还有一笔账，要跟某些人算清楚。”
话音未落，他身形一闪，已掠出水面，直冲崖顶。
与此同时，青岚宗主峰，藏经阁顶层。
一名白衣老者正翻阅古卷，忽然眉头一皱，抬头望向南方天空。只见一道黑气冲天而起，转瞬即逝。
“不好！”老者猛地站起，“封印感应到了……契约苏醒了！”
他迅速取出一枚青铜铃铛摇动，钟声悠远，响彻全宗。
“传令执法堂，立即封锁山门！任何人不得出入！违者??格杀勿论！”
半个时辰后，林玄悄然潜回外门居所。他已收敛气息，羽翼隐于体内，外表看似无异。然而刚进门，便察觉屋内有人。
烛光摇曳，一名少女盘坐在蒲团上，身穿淡紫裙衫，眉目清秀，正是同为杂役弟子的苏璃。
“你去哪儿了？”她淡淡问道，语气平静，眼神却锐利如刀。
林玄心头一紧：“你怎么在我屋里？”
“我在等你。”苏璃站起身，手中多了一枚银针，“自从你三天前灵力波动异常，我就察觉不对劲了。刚才断魂崖方向有异象，而你恰好失踪。林玄，你是不是隐瞒了什么？”
林玄沉默片刻，忽而一笑：“你果然不简单。别人看不出，但我能感觉到??你体内也有灵兽气息。”
苏璃神色微变。
“你是谁？”林玄逼近一步，“为何监视我？”
“我不是敌人。”苏璃收起银针，“我只是奉命观察每一个可能出现‘契约征兆’的人。我师傅说过，若真有人能唤醒古兽，那必将改变天下格局。”
“你师傅是谁？”
苏璃犹豫了一下，低声道：“妙音谷，柳如烟。”
林玄瞳孔一缩。妙音谷乃七大仙门之一，专修音律御魂之术，与青岚宗素有盟约。若她说的是真的，或许……可以信任。
“好。”林玄点头，“我可以告诉你部分真相。但我需要一个保证??你不能上报执法堂，也不能泄露我的身份。”
“成交。”苏璃伸出手，“但从现在起，我会跟着你。因为你接下来要做的事，很可能牵动整个修真界的命运。”
林玄握住她的手，掌心微热。
就在此时，窗外传来脚步声，伴随着冰冷话语：“所有人听着，今夜起实行宵禁。所有弟子即刻归房，违令者按叛宗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