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少薇愣愣地看着，觉得自己这个僚机当得很不称职。她应该表现得更好的，可是那又有什么用，刚刚在海绵标本前的对话已经暴露了一切——陈宁霄，不是一个爱情信徒。
nbsp;nbsp;nbsp;nbsp;对这样一个人追求爱，是不是相当于缘木求鱼？
nbsp;nbsp;nbsp;nbsp;就把他当一个遥远的神祇好了，他远坐高台，抵腮低眉，对臣服在他宗教下的人有求必应，施以庇佑，但，不值得爱。
nbsp;nbsp;nbsp;nbsp;第34章第34章我，是你可以献出去的什……
nbsp;nbsp;nbsp;nbsp;“天歌，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nbsp;nbsp;nbsp;nbsp;少薇蓦地说，鼓起了勇气，并对她眨眨眼。
nbsp;nbsp;nbsp;nbsp;曲天歌脸色根本挂不住，甚至想哭，但在少薇的暗示下，她终是忍住了嘴角两侧肌肉的抽动，说：“什么游戏？”
nbsp;nbsp;nbsp;nbsp;少薇揉着餐盘里垫的吸油餐纸：“我听说，心理学家做过实验，只要对视超过三十秒，两个人之间就会产生爱情。”
nbsp;nbsp;nbsp;nbsp;曲天歌在这一秒原谅了她非要从自己这里换走那个史迪仔的行为。
nbsp;nbsp;nbsp;nbsp;“好啊。”她垂睨着眼睫，“怎么玩？”
nbsp;nbsp;nbsp;nbsp;少薇说：“我先来。”
nbsp;nbsp;nbsp;nbsp;她自然而然地找上陈佳威：“你敢吗？”
nbsp;nbsp;nbsp;nbsp;“我怎么不敢？”陈佳威打直球：“我本来就对你有意思，你应该担心的是自己对视完爱上我。”
nbsp;nbsp;nbsp;nbsp;少薇笑了笑，调整坐姿角度，面朝向他，“天歌帮我们计时。”
nbsp;nbsp;nbsp;nbsp;曲天歌从手机里调出计时器，说了声“开始”。
nbsp;nbsp;nbsp;nbsp;餐厅里忙碌鼎沸的人声，丝毫也未从少薇耳朵里远去，她注目着陈佳威玩世不恭的双眼，微微地垂睫，脑子里反复回响的，是“py”在湖里玩水的声音。
nbsp;nbsp;nbsp;nbsp;陈宁霄毫无预兆地用腿隔开椅子起身，听不出心情地说了句：“我出去下。”
nbsp;nbsp;nbsp;nbsp;餐厅外就是个抽烟区，曲天歌看着他自窗前经过，走到抽烟区，从兜里摸出了一包软烟，单手塞进嘴里抿着，又用同一只手扣下打火机。
nbsp;nbsp;nbsp;nbsp;懒得调动第二只手，拧着眉，看上去对一切都不太耐烦。
nbsp;nbsp;nbsp;nbsp;他站的位置刚好在少薇的视区余光里。
nbsp;nbsp;nbsp;nbsp;她不得不，或者说下意识地，频频瞥过眼珠去望他。
nbsp;nbsp;nbsp;nbsp;陈佳威不觉，本就跟她在同一侧相对而坐，看着看着心思活动渐起，身子前倾，似乎是想吻她。只是还没得逞，三十秒就耗尽了，手机疯狂震动响铃，将两人从对视中一把拉了出来。
nbsp;nbsp;nbsp;nbsp;陈佳威深呼吸，前倾的身体没直回去，而是突破社交距离地看着少薇，目光温柔：“你怎么样？”
nbsp;nbsp;nbsp;nbsp;少薇指了指外面：“要把他叫回来吗？”
nbsp;nbsp;nbsp;nbsp;陈佳威：“……”
nbsp;nbsp;nbsp;nbsp;陈宁霄抽完了半截烟，又在外头零食贩卖亭买了条口香糖，回到餐桌前催人：“玩出什么结果了吗？”
nbsp;nbsp;nbsp;nbsp;曲天歌早已做好了准备，一手托腮，懒懒道：“你都没玩，怎么会有结果？”
nbsp;nbsp;nbsp;nbsp;“我也要玩？”陈宁霄笑了笑，将撕了包装纸的口香糖塞进嘴里，动作简洁利落地将餐椅拎回到桌边，懒洋洋地靠回椅背，长腿交搭，言简意赅：“来。”
nbsp;nbsp;nbsp;nbsp;少薇瞪大眼睛，身体像被施了定身术般，动弹不得。
nbsp;nbsp;nbsp;nbsp;曲天歌的嘴唇张了张，想说不是让你跟少薇玩，但面对已经视线对上的两个人，她居然迟迟没有出声。
nbsp;nbsp;nbsp;nbsp;1秒，5秒，10秒……20秒……
nbsp;nbsp;nbsp;nbsp;陈宁霄面色冷淡，眸中凉薄的讥诮之意，薄唇勾着，一整个好整以暇，偏偏他这双狭长微挑的双眼眼锋如此锐利。
nbsp;nbsp;nbsp;nbsp;少薇很快就受不了，刚刚还雾蒙蒙的双瞳很快变得水润明亮，又无所适从地转开来去。
nbsp;nbsp;nbsp;nbsp;陈宁霄身体前倾，更直接地逼视她，声音低沉：“躲什么？”
nbsp;nbsp;nbsp;nbsp;“够了。”曲天歌一把关掉计时器，兹啦一声推开椅子，“再不逛就逛不完了。”
nbsp;nbsp;nbsp;nbsp;少薇愣了一愣，也收拾东西起身，动作忙乱中差点打翻自己那杯咸柠七，还是陈宁霄眼疾手快伸出手，两指在白色纸杯壁靠了一靠，“别乱。”
nbsp;nbsp;nbsp;nbsp;少薇低着头冷声硬气：“我没乱。”
nbsp;nbsp;nbsp;nbsp;“怎么，帮人当僚机，这点耐受度都没有？”陈宁霄冷笑了一下，“要是曲天歌再组织一次四人约会呢，你来吗？再跟陈佳威约会一次？”
nbsp;nbsp;nbsp;nbsp;少薇抿了抿唇，“你为什么不告诉天歌，你不喜欢她？”
nbsp;nbsp;nbsp;nbsp;陈宁霄冷静地看着她：“你要为你朋友打抱不平前，先问是不是，再问为什么——谁说我没有告诉过她？我暗示过不下十次。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