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吗？”
基里曼盯着拉美西斯。
他自然听得懂了兄弟话里的意思，甚至听出了对方的隐藏含义。
基里曼看着自己在《帝国法典》之中编著的某一预案。
其为组建‘真历部’重构帝国文。。。
夜色如墨，浸透了X-66α的天际线。钟楼顶端的《问题集》在风中微微震颤，书页翻动的声音像是某种古老的节拍器，记录着这个星球心跳的频率。莉亚站在广场边缘，看着孩子们围成一圈，手中举着自制的小灯，每一盏都连着一段录音笔??那是他们今天提出的问题，准备在午夜时分统一上传至根脉网络。
她没有打扰他们。
远处，一道蓝光自地平线缓缓升起，不是来自飞船，也不是跃迁残影，而是一种更为柔和、近乎呼吸般的脉动。那是E-914ε星体信号的余波，仍在银河尺度上扩散，像涟漪穿透无数文明的梦境。有学者说，最近几周，全星系范围内“梦中提问”的案例增加了三百倍；有人半夜惊醒，发现自己正喃喃自语：“如果时间不是直线呢？”而醒来后竟完全不记得自己为何会想到这个问题。
莉亚知道答案。
那不是梦，是共鸣。是卡兰最后那一声“你问了，所以我来了”所激起的认知共振，正在唤醒那些沉睡中的怀疑本能。它不再依赖语言，也不再需要技术接口??它直接作用于意识最底层的缝隙，在每一个“等等，这不对劲”的瞬间悄然植入一颗种子。
她摸了摸口袋里的金属纽扣，编号013，锈迹斑斑却温热如活物。自从将它放在《问题集》上之后，这本书就再也没被风吹动过。但它自己会翻页，有时一夜之间跳过几十章，停在某个看似无关的段落，墨迹浮现一行新字：
>“下一个问题该由谁来提？”
没人能解释这是什么机制。有人说是书本身觉醒了，也有人说这是根脉网络借其为媒介传递信息。唯有莉亚明白??这不是预言，而是邀请。
就在小女孩跑开后的第七分钟，地面忽然轻微震动。不是地震，也不是工程作业，而是一种从地壳深处传来的规律性波动，频率恰好与共问号广播中的基础音轨一致。广场中央的喷泉开始冒泡，水珠腾空而起，在半空中凝成一个个微小的符号：一个问号，一串音符，一段无法辨识的文字。
孩子们停下游戏，仰头望着。
“老师！”一个小男孩喊道，“水……它在说话！”
教师们面面相觑，无人敢靠近。但莉亚走了过去，伸手接住一滴悬停的水珠。指尖触碰的刹那，她的视野骤然黑了下来，随即涌入一片浩瀚星空??她看见自己站在无数条时间线上，每一条都因一个问题发生偏转：有的世界里，人类从未学会语言；有的则早在一万年前就因过度追问被宇宙清除；还有一条线中，所有人都停止提问，文明陷入永恒静止，星辰熄灭，只剩下沉默的灰烬。
然后，一个声音响起，不是通过耳朵，而是直接在她神经末梢生成：
>“你们现在走的这条路，并非唯一可能。
>但它是最勇敢的一条。”
画面消失，水珠坠落。
莉亚踉跄一步，被一名年轻助教扶住。“你还好吗？”对方关切地问。
她点头，嘴角扬起一丝笑：“我只是……刚刚听到了未来的回音。”
当晚，全球十三座主要城市的《问题集》副本同时自动书写出新的章节标题：
>**《第零章：未被写下之前》**
Z-887δ的回声议会紧急召开远程会议，调取历史档案却发现，《问题集》最初的原始手稿中，确曾提及“第零章”，但内容被作者以红笔划去，批注仅有一句：
>“太早了。他们还没准备好听见。”
而现在，仿佛整个宇宙的准备状态终于达标。
当第一位学者鼓起勇气翻开这一页时，页面空白无物。可当他轻声念出心中长久以来不敢问的那个问题??“我是否真的拥有自由意志？”??文字便如潮水般浮现：
>“自由意志并不存在于选择之中，
>而存在于‘意识到你可以质疑选择’的那一瞬。
>你已跨过门槛。欢迎归来。”
更令人震惊的是，阅读此页的人，无论身处何地，都会在同一时刻经历一次短暂的“记忆错位”??他们突然清晰回忆起某个童年片段：自己曾向大人提出一个深刻问题，却被敷衍、嘲笑或制止。而在那个瞬间，他们第一次学会了闭嘴。
但现在，那段记忆改变了。
在新的版本中，大人蹲下身，认真回答：“我不知道，但我们一起找答案好不好？”
没有人能解释这种现象是心理暗示还是现实重构。但心理学家统计发现，读过第零章的人，焦虑水平平均下降41%，创造性思维测试得分提升近两倍。更有七人声称，在合上书后，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对自己说：“我一直等着你回来问。”
与此同时，K-42β的认知弹性训练营迎来了第十一万名志愿者。这一次，实验升级到了前所未有的层次：参与者被植入临时神经桥接装置，进入一个被称为“疑境”的虚拟空间。在这里，物理法则每天改变一次，昨天成立的定律明天就会失效。信任变得危险，怀疑成为生存技能。
一位女性工程师在第三天崩溃大哭：“我已经分不清哪些是我真实的人生经历了！”
系统回应她：“很好。现在你终于接近真相了。”
最终考核是一扇门，门前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