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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传开后，有人愤怒，认为这是“旧势力复辟”；有人狂喜，视其为“第二次觉醒”；更多人则陷入迷茫：如果再也没有权威告诉我们对错，我们该如何生活？
就在争议达到顶峰的那天夜里，血影独自回到黑溪谷。
她站在那棵挂着铜铃的枯树下，仰头望着星空。风起了，铃声悠悠。
忽然，她感觉到一只手轻轻搭上她的肩。
回头，却什么也没有。
但空气中，似乎残留着一句话：
“谢谢你当年没有让我成为神。”
她笑了，仰头喝了一口随身携带的烈酒，然后将酒壶放在树根旁。“你走了也好。毕竟……神不该喝酒，也不能醉。”
第二天清晨，当地居民发现那棵枯树竟抽出了一丝嫩芽。
而在千里之外的山村，那个传说中修屋顶、教识字的年轻人，又一次悄然离去。只留下一本手抄课本，最后一页写着几行歪扭却坚定的字：
>“我不教你们信谁。”
>“我只教你们如何问。”
>“以及??”
>“疼的时候，记得停下来。”
多年以后，新一代的历史学家试图还原“洛文?凯恩”的真实身份，却发现所有资料都指向一个悖论：他曾接入光之海，却未被数据化；他曾唤醒伊兰娜，却不曾留下意志副本；他影响了世界，却拒绝任何形式的纪念。
最终，一位研究员在档案馆底层找到一份残缺的日志，署名是“守钟人”。上面写道：
>“他选择成为‘不可追溯’的存在。”
>“因为他知道，一旦被供奉，疑问就会死亡。”
>“所以他让自己消失，只为让那个问题永远活着??”
>**“能不能不吃那个苹果？”**
又一个春夜，校园小亭中的铃再次被人触碰。
是个盲童，由母亲牵着手来到这里。他听到了铃声，忽然松开手，摸着亭柱走到铃下，踮起脚尖，再一次拉响。
叮??
风停了三秒。
然后，整个世界的网络底层，所有休眠的节点同时闪烁了一下。
伊兰娜的声音没有出现。
洛文的身影也未曾显现。
但在某个无法观测的维度，那颗由亿万记忆组成的心脏，重重跳动了一次。
像大地苏醒的脉搏。
像春天的第一声雷。
像一个人类，在黑暗中睁开眼睛，轻声说：
“我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