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伦怔住。
“那你想要什么？”他问。
“重启选择权。”生命男神伸出手，掌心浮现出一颗跳动的心脏形状晶体，“让每一个生灵，都能自主决定是否接受更高层次的生命形态??不是被迫变异，也不是盲目献祭，而是清醒的选择。而这过程，需要一个桥梁。”
?的目光再次落向大安。
“他是完美的载体。半神之躯，兼容性极强，且拥有拒绝神化的意志力。只有他，能在承载我的同时保持自我。”
亚伦沉默良久，终于开口：“如果你伤害他，哪怕一分，我就亲手把你打回亚空间。”
男神笑了。
“像极了你的父亲。那位宁愿背负万世骂名也不愿强迫任何人信奉他的疯子。”
风再度吹起。
远方，翼龙群惊飞而起，似乎感应到了天地异变。而在更遥远的星域，一艘漆黑的战舰正穿越风暴，舰桥上，狼王黎曼?鲁斯猛然抬头，望向地球方向。
“怎么回事……我好像听见了……树的声音？”
回到祭坛。
亚伦轻轻放下大安，走向生命男神。
“我可以答应你使用他。”他说，“但有两个条件。”
“说。”
“第一，你不得干涉其他神?的存在格局，不得引发大规模信仰战争。”
“可以。”
“第二，”亚伦直视那双蕴含亿万生灵生死轮回的眼睛，“当我父亲亲自前来时，你要当面解释一切。若他判定你是威胁，无论代价如何，我都将协助他消灭你。”
短暂的寂静后，男神点头。
“成交。”
契约成立的瞬间，天地变色。
绿色光雨倾盆而下，落在每个人肩头。有人痛哭，有人狂笑，更多人只是呆立原地，感受着体内细胞重组的奇异感觉。没有强制转化，只有一种温和的邀请：**你想变得更强大吗？你想超越凡躯吗？**
答案，由自己书写。
亚伦抱着醒来的弟弟转身离去，身后是沸腾的人间。
他知道，这场变革无法阻挡。也许明天，整个蛮荒都将传唱歌颂新生之神的诗篇；也许十年后，帝国审判庭的大军便会踏平这片土地。但他不在乎。
因为他终于懂了父亲为何坚持“保留休息时间”。不是为了压榨，而是为了让士兵们有机会思考：**我们究竟为何而战？**
而现在，他也有了答案。
不是为了征服，不是为了信仰，而是为了??**选择的权利**。
夜风拂过田野，带来远方婴儿的第一声啼哭。那声音清亮，充满希望。
就像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