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姬明月厉声道，“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一旦神格降临，整个人间都会沦为?的养料！”
“那又如何？”斐丽轻笑，“凡人如尘，神明如日。你们的存在意义，本就是为了照亮更高的存在。而你，姬明月，你将是史上最伟大的容器??承载堕神之魂，开启新纪元的圣母。”
“休想！”李信猛然冲出，短刃直取斐丽咽喉。
但她只是轻轻抬手，一道金色光波横扫而出，李信如遭雷击，整个人倒飞出去，撞在石柱上口吐鲜血。
“别挣扎了。”斐丽叹息，“命运早已写定。看，第一百具尸体即将完成。”
她指向祭坛上方的虚空。那里，一团模糊的人形轮廓正在凝聚??正是第十八位死者，那名死去的孕妇。她的身体被某种力量重组，四肢扭曲成跪拜姿态，口中发出不属于人类的语言。
“她在献祭自己的孩子。”卢瑟喃喃，“用自己的死亡，完成对神的供奉……这已经不是谋杀，是信仰。”
“真正的信仰。”斐丽庄严宣告，“将在今夜重生。”
突然，祭坛震动加剧，七块金属碎片猛然聚合，化作一枚完整的圆盘，表面浮现出一只闭合的眼睛图案。黑色心脏剧烈跳动，竟开始向上漂浮，直奔圆盘中心。
“融合开始了！”卢瑟大吼，“必须打断它！”
他掷出青铜齿轮，徽章在空中炸裂，释放出海克斯科技特有的蓝白色电弧，瞬间击穿圆盘一角。裂缝蔓延，黑心停滞片刻。
“快！趁现在！”卢瑟咳血嘶喊。
李信强撑起身，拔出第二把武器??一把通体漆黑的匕首，刀身上缠绕着锁链般的符文。
“这是什么？”姬明月惊问。
“《神噬录》里记载的‘弑神刺’。”李信咬牙，“需要用持刀者的生命为代价，斩断神与容器之间的连接。但它只能用一次……而且必须由‘知情者’亲手刺下。”
“那你不能去！”姬明月扑上来抓住他手臂，“让我来！我是容器，我更接近仪式核心！”
“不行！”李信甩开她，“你若动手，会被反噬吞噬，变成下一个斐丽！只有外来者才能执行终结！”
“可你死了怎么办？！”她嘶喊。
“那就让我死。”李信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神温柔得像是要把这一瞬刻进灵魂，“至少这个世界还能留下一个干净的梦。”
他纵身跃上祭坛，迎着漫天坠落的光雨，冲向那枚悬浮的圆盘。
斐丽怒吼：“拦住他！”
数十道黑影从四面八方涌出??全是已被瞳化的教会成员，甚至包括几名自由派长老。卢瑟拼死阻挡，以身体为盾，硬生生扛住三道致命攻击，鲜血染红地面。
就在李信即将触及圆盘的刹那，时间仿佛静止。
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
“明月不照幽渊，星辰不可献祭。”
是姬明月。
她站在祭坛边缘，双手高举，体内灵能疯狂涌动。她的双眼泛起银白色光芒，长发无风自动，整个人宛如一轮升起的冷月。
“你以为我是容器？”她冷笑，“可你们忘了??我也是‘守钥人’。母亲传给我的不只是祷文，还有封印之力。这一脉，世代守护‘断神之契’，只为等这一天！”
她猛地将双手拍向地面。
轰！！！
整座殿堂剧烈震荡，七颗穹顶晶体逐一爆裂，七芒星图案寸寸断裂。祭坛上的圆盘发出尖锐哀鸣，黑心剧烈抽搐，竟被一股无形力量拉回。
“不可能！”斐丽尖叫，“你明明是容器！你怎么可能同时是封印者？！”
“因为真正的容器，从来都不是肉体。”姬明月声音冰冷，“而是意志。你们想用我的血统唤醒神，却忘了我的选择才决定一切。今天，我不做容器，我做??斩神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