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望着他的背影,直到消失在山路拐角。
小禾轻声问:“老师,他会变好吗?”
“不知道。”林远望着远方,“但至少,他听见了自己的心跳。”
那天下午,林远召集全校师生,在操场上举行了一场特殊的“告别仪式”。他们把那台震荡器残片放进一个木箱,埋在校园最老的一棵松树下。树干上钉了一块铜牌,刻着:
>**此处安眠者,非机器,非代码,
>而是无数个曾说“等等”的灵魂。**
夜晚降临,林远独自回到教室,点亮煤油灯。他取出父亲的信,又一次展开。雨水留下的泪痕已干,那个晕开的“队”字如今像一只展翅的鸟。
他拿出笔,在信纸背面写下:
>**爸:**
>
>他们还在追杀“慢”,但我们也正在生长。
>
>今天有一个曾要查封我们的官员,哭了。
>一个五年级的孩子教会他什么叫“等等”。
>
>我忽然明白,你当年说的“回头看看”,不是软弱,是力量。
>
>这场战争不会有胜利者,也不会有失败者。
>只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学会在奔跑中停下,说一句:
>“我在这里。”
>
>下一代不会记得“根脉”这个名字,
>但他们会在某个黄昏,自然而然地牵起父母的手,
>不催促,不比较,只是静静地走。
>那就是你所说的“授时”。
>
>我很好。孩子们也很好。
>怀表偶尔还会闪一下光。
>或许,它也在等那一天??
>当所有人不再需要被提醒“慢一点”,
>因为世界已经学会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