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赤松子猛然变色,“他们不只是想唤醒记忆,他们是想让烛阴真身归来!若让其彻底复活,整个百地都将陷入混沌!”
“那就阻止它!”巫罗子怒吼一声,就要冲上前去。
“慢着!”伏夔一把拉住他,“你没听清吗?烛阴并非邪祟,它是被冤枉的。真正的祸根,是那些篡改历史、奴役众生的所谓‘正神’!我们若贸然出手,岂非成了帮凶?”
“可若放任不管,万一它失控呢?”叶丹焦急道,“毕竟那是足以撼动天地的存在!”
“所以我来了。”青鸾转身,面向七人,眸光清澈而坚定,“我将以自身为引,助陵光君承接全部记忆与力量,同时压制暴走之险。但这需要你们的帮助??必须有人守住玄黄塔下的七处灵脉节点,防止百地众神察觉异动,提前干预。”
“我们凭什么信你?”伏夔冷冷道。
青鸾微微一笑,伸手抚过自己的心口,一团纯净的火焰缓缓浮现:“这是春神本源之火,若我有半分虚言,此火即刻熄灭,我亦魂飞魄散。”
火焰稳定燃烧,未曾动摇分毫。
良久,赤松子缓缓点头:“我相信你。但我有一个条件??事成之后,必须将所有真相公之于众,不再隐瞒。”
“可以。”青鸾郑重应下。
于是,七人迅速分工。赤松子与叶丹前往东侧的“风鸣谷”,镇守巽位灵脉;巫罗子与伏夔奔赴西南“石骨林”,掌控坤位节点;其余三人则分别赶赴其余五处要地。而青鸾,则独自飞向那道深渊裂缝,手中火焰越发明亮,几乎照亮了整片南海。
就在她即将踏入裂缝之际,天际忽现异象??九道金光自百地群山顶端射出,交织成网,直扑南海而来。伏夔抬头望去,脸色剧变:“是九曜神坛!他们发现动静了!”
那是百地众神布下的终极禁制,平日隐匿于群山深处,唯有遭遇重大危机时才会启动。如今竟提前激活,显然已有神明察觉到了异常。
“来不及了!”赤松子咬牙,“我们必须立刻行动,否则青鸾会被围攻致死!”
说罢,他猛地将桃木杖插入地面,引动风雷之力,强行催动灵脉反噬金光网络。叶丹紧随其后,以丹火点燃符纸,化作漫天火蝶,干扰神坛运转。巫罗子则怒吼一声,挥戟劈向天空,硬生生斩断一道金线,鲜血顺着手臂流淌而下,却毫不在意。
与此同时,青鸾已深入裂缝深处。在那里,她见到了真正的烛阴真身??庞大的蛇躯盘踞于黑色水晶之中,十二条锁链贯穿其身,每一根都连接着一座远古祭坛。而在水晶之外,站着七道模糊的身影,正是百地众神的投影!
“逆徒,你竟敢背叛神庭!”其中一道身影厉声喝道。
“我不是背叛。”青鸾平静道,“我只是,找回应有的公正。”
她双手合十,春神之火猛然爆发,化作一条火凤,撞向水晶。刹那间,天地失色,时空仿佛凝滞。水晶裂开一道缝隙,烛阴的一只眼睛缓缓睁开,金色的竖瞳中,映照出千年前的血雨腥风。
“孩子……”那声音低沉如雷,“你终于来了。”
“父亲。”青鸾泪流满面,“这一次,换我护你。”
外界,七处灵脉节点相继亮起光芒,与南海深处的裂缝形成共鸣。赤色长蛇在这一刻彻底蜕变,身躯化作人形,是一位身披赤焰长袍的青年,眉心一点金纹,正是陵光君真身。他睁开双眼,记忆如潮水涌入??他曾是烛阴之子,曾亲眼目睹父神被围攻,母亲为护他而死,自己则被送往轮回,历经十七世才得以归来。
“原来……我一直追寻的,不是成神之路。”他低声呢喃,“而是回家的路。”
他抬手,指向天空中的九曜神坛,声音冰冷:“既然你们不愿面对过去,那就让我亲手,掀翻这座虚假的神庭。”
话音落下,七处灵脉同时爆发,金色洪流冲天而起,与南海裂缝中的火焰交汇,形成一道贯穿天地的光柱。百地群山为之震颤,山民惊恐抬头,只见苍穹之上,竟有九颗星辰逐一坠落,象征着旧秩序的崩塌。
而在那光柱中心,烛阴的真身缓缓升起,锁链尽碎,双目重燃神光。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孩子,嘴角浮现一丝久违的笑意。
“很好。”他说,“这一世,我们不再逃。”
风暴尚未停歇,但新的纪元,已然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