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两人涂完唇膏,一起对着小镜子贴贴脸时,诗诗心里总是暖暖的。
她甚至想过,如果有能力,真想带班长远走高飞,让她见识更广阔的世界,见识见识像霖叔那样的人。
可气的是她的愚钝、冥顽不灵,不懂变通,甚至固执地维护学校那些蠢到家的时间安排……
正月初七,甚至比父母返工还早一天,她就回学校报到了。这也意味着新学年正式开始,她步入了高二下学期。
课程越来越紧张,作息安排也从原来的“大小周”调整为“两小周一大周”,要连续上三周课才能回家好好补一觉。
小周的周六也不再是中午放学,而是下午继续上三节课,只比平常多留出45分钟的晚饭时间。
紧张的时间像一只无形的手,又像温水煮青蛙,一点点勒紧诗诗的脖子,榨干她的精力,压得她喘不过气。
午休时她尚且能溜去自己的“秘密基地”缓一缓,可到了晚上,就真的无处可逃。
更让她难以接受的是,班主任竟然公开鼓励学生早上早起,晚上不睡觉,而是借着厕所的灯光在水房看书。
诗诗至今记得,有一次她凌晨四点多去厕所,看见班长真的在那儿读书——墙上的时钟指向4:20。
这样的班长,竟成了老师口中表扬的榜样,被鼓励全班学习。
诗诗的睡眠不足越来越严重。
她常常在教室里醒来时头晕目眩,恶心反胃。
她实在无法理解:为什么夜里不睡、白天迷糊、课间补觉这种荒谬的作息,竟成了这所学校的主流?
为什么那么多人,甚至连班长,都对这种愚蠢的安排无动于衷?
每次解题到一半,专注力被睡意或上下课铃声打断,她都会涌起一股强烈的愤怒,仿佛自己的自主性被剥夺了。
这种自主性的剥夺不光是微观上的——明明在做一个数学题,但下节课却是英语,明明很困,却要被吵醒听课;也是宏观上的:她本可以更好地规划时间、按自己的节奏学习,却不得不服从学校那套僵化又低效的安排。
如此低劣的管理,也配叫重点高中吗?所谓的“仿衡水模式”,到底仿到了什么?
诗诗甚至懒得去批判素质教育和应试教育孰优孰劣,因为对市一中来说,它的教育模式“notevenwrong”——连夜里学习、白天睡觉的安排都能推崇,它连“应试”都应不明白。
诗诗不懂,但她的直觉告诉她:合理的时间安排不该是这样。她迫切地想为自己承受的睡眠痛苦找到一个答案:别的学校,到底是怎么安排的?
她早已接受日本动漫里那种“蔷薇色的高中生活”是经过美化的创作,但也绝不相信父母所说的“所有高中都像市一中一样”。
每当她举出其他学校不一样的例子,父母总显得不耐烦,不愿认真回答,只是用他们那套“理所当然”的认知和家长的权威,逼她接受现实。
对他们来说,让女儿闭嘴不再提问,远比解释问题、甚至承认问题无法解决要简单得多。
三月底,比往年提早了近一个月,学校就匆匆进入了总复习——理由是“衡中进度就是这样的”,市一中也要依葫芦画瓢。
常规的月考和期中考试被一场特殊的考试取代:仿高考模式的摸底模拟考。
不再是理化生各100分的设置,而是改成理综一张卷,分值分配为120、108、72,总分300。
全校排名开始取代班级排名,被公开张贴在布告栏上,旁边还附有参考分数线。
从这时起,排名与分数线变得越来越具体,看得见、摸得着。
之后的考试也都沿用这个模式。
也从这个节点开始,学校的排名直接与预期的高考成绩挂钩,再也无法自欺欺人地说“只是阶段性检测”。
一些之前喜欢在成绩上“划瘦划胖”的学生,也开始收敛,诚实面对自己的成绩。
高二的诗诗尚且如此,而ibm群里有些高三群友那就是真的在冲刺阶段了,经常就是一个月冒泡几次露个脸就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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