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警长吓得一个激灵，转身冲出所长室。
到了审讯室的铁门外，张警长刚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歪斜的领带，就听见里面爆发出一阵魔性笑声。
他一进审讯室，眼前的场面更是让他两眼一黑。
五个警察排排坐，脖子上插着银针，像极了一群刺猬；
老李正殷勤地给陆九章泡茶，枸杞加了双份；
胖警员老周，制服扣子全开，露出贴满膏药的肚皮，正跟着不知谁的手机外放，用跑调的公鸭嗓唱《大花轿》：
“抱一抱那个抱一抱，抱着我那妹妹上花轿——”
“都他妈疯了？！”
张警长的怒吼震得墙面的灰簌簌直掉，好歹算是压住了满屋的喧闹。
“你们知不知道自己都是干什么吃的？谁让你们来扎针的？”
正在接受治疗的警员们面面相觑，有人小声嘀咕：
“张队，陆医生真的挺厉害的，不信你也试试。”
正给警员施针的陆九章抬头，指尖还夹着根银针：
“张警长来得正好！要不要我给您也来个‘壮阳针’，保证扎完你能龙精虎猛。”
“谁要你扎针。”
张警长的脸涨得比猪肝还红，警棍狠狠砸在桌上，震得几人后颈的银针跟着跳动，“你们这群饭桶！这是审讯室，不是中医馆。”
他话音未落，刚才还喊着腰痛的老周突然“哎哟”一声，屁股像装了弹簧似的从椅子上蹦起来，脑袋差点撞到天花板。
“陆医生，简直神了！我这腰现在比十八岁小伙儿还利索。感觉能去参加街舞大赛，来套托马斯回旋都没问题。”
一旁的警员小张揉着脑袋，眼神里满是惊奇，突然像发现新大陆似的指着自己的太阳穴：
“真怪啊！我这偏头痛，吃了多少药都不管用，陆医生这一针下去，感觉脑袋都轻了两斤。您的针真是神针啊！”
说着还夸张地转了两圈，差点一个踉跄栽进墙角的垃圾桶。
“可不是嘛！”脸上有颗大黑痣的警员老吴激动地拍着大腿，结果扯到了腿上的肌肉，疼得龇牙咧嘴还强撑着笑：
“我这老寒腿，一到阴雨天就疼得走不了路，刚陆医生扎完针，我感觉自己能去跑马拉松……不对，我现在状态，直接参加冬奥会速滑比赛，金牌都得给我焊在脖子上！”
“够了！”
张警长额头青筋暴起，活像九曲十八弯的蚯蚓，转身揪住陆九章的衣领：
“你以为我他妈傻啊？你打伤五人，证据确凿，别想着靠这点雕虫小技蒙混过关。”
陆九章淡定自若地摆脱他的手，拿起茶杯抿了一口枸杞茶，才缓缓开口：
“张警长，希望你能睁眼看清真相。我的确是出手制服了他们，但那是在正当防卫的前提下。至于所谓的伤情报告，全是伪造的。”
张警长冷哼一声：“嘴硬没用，等分局的大票下来，你就知道什么叫法律的威力。”
“法律讲的是证据。”陆九章目光锐利，“而不是某些人捏造的谎言。”
就在这时，走廊突然传来皮鞋跟敲击地面的脆响。
紧接着，齐哲的清脆声音在门口响起：
“开门。市局督察处办案，请立即停止审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