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团拳头大小、温润柔和的光晕被她从地底“取出”,悬在掌心,静静流转,散发着纯净而磅礴的生命气息。
夏玄月端详片刻,唇角微弯:“比当年壮大了不少……给麟儿用正好。”
她正要将本源收入体内,忽听那对镜描妆的女子开了口。
侍女将一支金簪插入女子发间,轻声笑道:“小姐,那位李公子又来了,点名要您作陪呢。他可真是痴心,自打上回与小姐春宵一度,每次来都非您不可。”
对镜的女子正细细勾着眼线,闻言轻笑,嗓音娇软:“自然有我的法子。”
侍女凑近,好奇道:“什么法子呀?小姐教教我呗。”
女子放下眉笔,侧过身,凑到侍女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
夏玄月本已转身要走,听见那两句飘进耳中的话,脚步蓦地顿住。
“……在床上唤他‘主人’、‘爹爹’什么的……”
她耳根倏然一热。
侍女显然也红了脸,却还小声追问:“就这样?”
“哪儿够,”女子转回镜前,指尖点了点自己的眼角,“你没瞧见我每回见他,都化这个妆么?”
夏玄月下意识抬眼望去——镜中女子眼周晕着浓黛,唇上涂着青黑口脂,一张脸明明艳丽,却因这妆色透出股冷厌的疏离感,像枝带刺的夜蔷薇,愈是凛冽,愈勾人想攀折。
女子对着镜子弯起嘴角,那笑却未达眼底:“顶着这张脸,在床上软着声喊‘主人’,哪个男人把持得住?”
侍女吃吃低笑。
夏玄月立在原地,脸上烧得更厉害,慌忙敛了心神,匆匆穿墙而出。
出了怡香院,夏玄月径直飞离府城,落在郊外一处山林间。
本该立刻回去寻姜青麟,可脚步却像生了根。
她站在原地,脑海中反复回响着方才那女子的话语,还有那副妆容的模样。鬼使神差地,她又转身折返。
这次,她没再隐匿身形。
银发悄然转黑,裙衫化作寻常女子样式。
她走入城中一家胭脂铺子,柜台后的老板娘抬头一看,竟怔住了——这女子生得也太美了些,肌肤如玉,眸似秋水,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
夏玄月脸颊微红,强作镇定,低声向老板娘描述方才所见那女子的妆容。
老板娘也是个伶俐人,虽心下诧异,面上却笑得殷勤,从柜中取出几样物什:“姑娘说的是黛粉、青鸾膏吧?这颜色挑人,不过若是您这样的容貌,画上定是极美的。”
她见夏玄月对着妆品有些无措,便亲手示范——如何以细笔蘸黛粉描眼,如何用指尖匀开青鸾膏点唇。一步步,极耐心。
夏玄月学得认真,眸光却不时飘忽,仿佛透过这些胭脂水粉,看见的是别的什么画面。
末了,老板娘又拉着她去隔壁衣铺,拣出几件款式别致的裙裳,在她身上比划,附耳低语了几句。
夏玄月听着,脸又红透,却抿着唇,真就接过那几件衣裳,包成一大摞抱在怀里。付了银钱,她几乎是逃也似的出了铺子。
老板娘倚在门边,笑吟吟道:“小姐下次再来呀!”
夏玄月含糊应了一声,钻进一条无人的小巷,这才松了口气。
怀里的胭脂与衣衫贴着心口,微微发烫。
她低头看看怀中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咬了咬唇,将它们尽数收入储物空间。
身形再度隐去,化作流光,朝着姜青麟所在的方向疾飞而去。
风吹在脸上,那股燥热久久未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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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冬至,在这里祝大家冬至快乐了,因为工作的原因,比较忙,所以更新比较慢,有时间会尽量写的,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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