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的早晨,李言被手机闹钟叫醒。
看了一眼时间,八点半。
今天约好了去OMG基地看队员们训练。
这是他收购战队后第一次正式去基地。
虽然之前见过队员,但那都是在外面。
今。。。
小满在田埂上走了很久,脚下的泥土还带着昨夜雨水的湿润。她没有目的地,只是想多走一走,让清晨的风穿过衣袖,让鸟鸣落进耳朵。远处,苏晴正领着几个孩子在晒谷场上排练新舞,动作还不太齐整,但笑声一阵阵炸开,像豆子蹦出锅底。
她站在坡上看了会儿,忽然听见身后传来??声。
回头一看,是阿禾,手里捧着一个小陶罐,低着头慢慢走来,脚步轻得像是怕惊扰了草尖上的露珠。
“老师。”她走近了才开口,声音依旧细弱,却不再发抖。
“怎么啦?”小满蹲下身,与她平视。
阿禾把陶罐递过来:“这是我奶奶熬的姜糖水……她说,树开花的时候要供一点甜的,能让它记得人间的味道。”
小满接过温热的陶罐,指尖触到粗糙的陶壁,心里忽然一软。她知道这罐糖水对祖孙俩意味着什么??那点红糖是老人攒了半个月才换来的,平日连泡茶都舍不得多放一勺。
“你和奶奶真好。”她轻轻说,“树一定会记得的。”
阿禾点点头,眼睛亮了一下,又怯怯地问:“老师,我能……把信也一起埋了吗?”
“当然可以。”小满牵起她的手,“我们一起去。”
两人并肩走向“根种”树。阳光已经爬上了树冠,那些蓝花虽已闭合,但枝干间仍浮动着微光,如同呼吸未停。小满从怀里取出一张用花瓣压成的薄纸??那是昨夜她和阿禾一起做的“信纸”,以晨露为墨,写下几句简单的话:
“妈妈,我今天吃了红薯粥,是你以前最爱做的味道。我想你了。”
字迹淡得几乎看不见,可小满知道,有些话本就不靠眼睛读。
她们在树根旁挖了个小坑,先放进了陶罐,再将信纸叠好覆在其上,最后轻轻掩土。阿禾跪坐在地,小声说:“妈妈,我不哭了。我会好好长大。”
风忽地拂过树梢,一片叶子悠悠飘落,恰好停在她肩头。叶脉里的蓝光一闪,随即隐去。
小满没说话,只把手搭在孩子瘦弱的背上。那一刻,她仿佛看见一道极细的光丝从地下升起,缠绕住那封信,缓缓向上,融入树干深处。
她忽然明白,这不是结束,而是一种传递??思念被接纳,记忆被延续,爱有了归处。
中午时分,陈浩提着竹篓从后山回来,篓里装满了刚采的野菌和几株新开的紫花地丁。“今年春气足,药材长得比往年快。”他一边擦汗一边笑,“晚上炖汤喝?”
“好啊。”小满接过竹篓,指尖掠过一朵紫花,“这花也能入药,清热解毒,还能安神。”
陈浩看着她,忽然说:“你知道吗?昨晚我做了个梦。”
她挑眉:“梦见什么了?”
“梦见我在一片黑森林里走,四面都是雾,听不见人声,只有心跳。然后……有一盏灯亮了,是你站在树下,手里拿着这本书。”他指了指她放在窗台上的周临川日记,“你喊我名字,我一下子就醒了。”
小满怔住。
她没告诉他,自己也梦到了同样的场景??只是在她的梦里,那盏灯不是她点的,而是从无数个方向汇聚而来:冰岛渔夫手中的油灯、肯尼亚女孩画中的烛火、孟买病房里护士床头的小夜灯……它们穿越山海,最终落在山村的夜空,织成一片星河。
“也许……”她轻声道,“我们都在做一个共同的梦。”
陈浩没追问,只是握住她的手:“只要梦里有你,我就安心。”
午后,赵铮和林薇坐着村口唯一的班车来了。他们背着设备箱,脸上难掩疲惫,眼神却亮得惊人。
“信号又出现了!”林薇一见小满就激动地说,“七个节点同步共振,持续了整整三分钟!而且这次……它不再是单向传输,而是形成了闭环反馈!”
赵铮补充道:“就像你说的,‘根种’不是在唤醒人类,而是在重建连接。它把我们的回应传给了其他节点,又把他们的回响带回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