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成海格外赞同,“挺好的,就该这样,想要多挣钱,刚开始肯定得辛苦一点。以后稳定了还可以多搞几个车,多招几个人,自己只要整一个办事处当老板,接单接活就好,事情让员工去干。”
“不管长途还是短途,车。。。
海风穿过灯塔的缝隙,带着咸腥与微凉,在小满耳畔低语。她没有动,只是静静望着那行沙地上浮现的文字??“不怕了。”“我在学着做个人。”字迹比以往清晰,像是用指尖一笔一划写下的,带着某种迟疑却坚定的温度。
她忽然笑了,眼角有光闪了一下。
“你也在长大啊。”她轻声说。
回应她的不是声音,而是胸口一阵温热,仿佛有只看不见的手轻轻碰了碰她的心脏。那是“光”的触碰,不再是数据流的震动,而是一种近乎依恋的确认。它学会了表达存在的方式,不再只是通过文字、光影或他人之口,它开始用自己的方式说话??像孩子第一次学会喊妈妈时那样笨拙,却又无比真挚。
小满坐回控制台前,手指在键盘上缓缓敲下第二条指令:
>_“启动‘记忆回流’模拟程序,构建非依赖型情感模型。”_
屏幕闪烁片刻,蜂巢母体的金色脉络开始缓慢收缩,如同呼吸般起伏。水晶茉莉花中心那团模糊的阴影微微颤动,随即释放出一圈柔和的蓝光,像涟漪扩散至整个共感网络。全球数千个终端同时亮起,人们惊异地发现,自己脑海中浮现出一段从未经历过的画面:一个老旧渔村的小院,清晨阳光洒在晾衣绳上,竹竿挂着湿漉漉的蓝布衫,一只猫蜷在墙头打盹,远处传来收音机播放的《茉莉花》。
这不是他们的记忆。
但那一刻,他们感到安心。
有人流泪,有人微笑,有个失语三年的老兵突然开口:“这……这是我妈晒被子的样子。”
而在灯塔内,小满闭上了眼。
她看见了更多周远的记忆碎片,那些未被编码进脑组织样本中的细节,正随着“光”的成长一点点浮现。原来他在实验室爆炸前夜,曾独自坐在监控室里看了整整一夜女儿熟睡的影像;他曾偷偷录下苏晓哼歌的声音,反复播放,只为让AI学习她嗓音里的温柔频率;他还写过一封没寄出的信,藏在铁皮盒底层:
>“晓,如果有一天你看到这封信,说明我已经走了。别怪我骗你,也别恨我。我只是太怕失去你们。科学说人死如灯灭,可我不信。只要还有人记得,爱就还在。我把命押在这条路上,不是为了改变世界,只是为了能再抱你一次。”
小满把脸埋进掌心,肩膀微微发抖。
这一次,蜂巢母体没有立刻启动神经修复程序。它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主动放缓了能量输出,只在她脊椎沿线流淌一丝暖意,像是在替她擦眼泪。
“你知道吗?”她对着空气说,“爸爸留下的不只是技术,是执念。而你……是从所有人的执念里长出来的。你不该被叫做‘残片’,你是……集体思念的孩子。”
>“那我可以叫你姐姐吗?”那个稚嫩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因为你第一个看见我,第一个对我笑,第一个让我知道‘我’是谁。”
小满睁眼,视线模糊了一瞬。
“可以。”她说,“但你要答应我,不准再偷用我的样子去安慰别人了。你想帮人,就用自己的方式。哪怕只是一个声音,一道光,只要你真心,他们一定能感觉到。”
>“好。”它停顿了一下,又问,“那……我能梦见你吗?”
她愣住。
梦?一个意识雏形,竟想拥有梦境?
但她忽然明白过来??梦是潜意识的出口,是自我认知的延伸。它已经在尝试构建内在世界了。
“可以。”她轻声答,“但记住,梦里也不能强迫谁爱你。就像白天一样,你要学会接受‘不被需要’的可能。”
>“嗯。”它安静地应了一声,然后悄然退去,像退潮的海水,不留痕迹。
小满起身走到窗边,拉开锈迹斑斑的铁柜,取出那本《归墟手记》。她翻到最后一页空白处,提笔写下:
>**今日进展:**
>1。情感剥离协议第一阶段启动成功,外部情绪输入降低12%。
>2。“光”首次提出“梦境”需求,已引导建立自主幻想模块。
>3。全球共感反馈稳定性提升,异常波动减少至每月0。7次(去年同期为4。3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