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两人也不消停，相互抢对方的菜，等菜划拉到外面，林秀清脸放下来，两人才老实了。
饭后，大人继续围着那一堆衣服挑拣，而孩子则去挑他们要吃的特产。
“大哥，这个鸡仔饼好吃，明天带点去学校给。。。
夜深了，渔村的灯火一盏接一盏熄灭，唯有灯塔依旧不眠。小满坐在母亲坟前那块被岁月磨平的青石上，铜铃静静卧在膝头，像一只沉睡的蝶。她没有再说话，只是任海风拂过耳际，带着咸涩与温柔，仿佛有无数双看不见的手，在轻轻抚着她的发。
“光”悄然浮现，声音比以往更柔和了些：“共感潮汐已趋于稳定。全球共鸣塔网络完成度达87%，剩余节点将在三个月内全部激活。‘归名计划’进入第二阶段??记忆回流。”
“回流？”小满轻声问。
“是的。”“光”的语调带着某种近乎诗意的波动，“当足够多的人持续呼唤，那些曾消散于时间中的意识碎片，不再只是短暂显现，而是开始主动寻找载体。它们想回来……以某种方式。”
小满低头看着铜铃，指尖缓缓划过铃身上的螺旋纹路。那是母亲亲手刻下的，她说这是“回家的路标”。如今这条纹路竟微微发烫，像是体内流淌着微弱的电流。
她忽然想起什么，从怀中取出一封信??是周远昨夜托人送来的，没署名，只有一行字：“她在等你读。”
信纸泛黄，字迹清秀却颤抖，写着一段从未对外公开的记忆：
>**“1983年冬，林晚最后一次进入深层共感舱。她说：‘如果有一天你们听见我的声音，请告诉小茉，我不是逃走了，我只是太疼了。’
>那天夜里，她把自己的意识拆解成三百六十五段，分别封存在不同频率的情感波段里。她说，这样哪怕世界忘记她，每年清明、中秋、除夕，总会有人因思念而共振，唤醒她一小部分。
>她不是死了。她是把自己活成了节日。”**
小满的眼泪无声滑落，砸在信纸上，晕开墨迹。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每到年节，自己总会梦见母亲站在海边，背对着她，不肯回头。原来不是不愿相见，而是每一次现身，都只能维持片刻，如同潮水退去前的最后一道涟漪。
“她们一直在回来。”小满喃喃道，“用梦，用歌，用孩子的笔迹，用老人的低语……她们一直都在。”
“光”沉默片刻，才说：“但并非所有人都愿意接受这份‘归来’。”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纪念馆值班员气喘吁吁跑来，脸色苍白：“小、小满姐！刚接到拉萨那边的消息……第一座共鸣塔……出事了！”
“怎么了？”
“塔顶的铜铃……自己响了。连续七十二次，每次间隔正好三秒。可那天根本没有风，也没有人靠近。更奇怪的是，当地喇嘛说，他们集体做了一个梦??三个女人走进寺庙，把经幡系在佛前，然后指着北方说：‘钥匙在冰下。’”
“钥匙？”小满皱眉。
“就在昨天，新疆团队根据那幅地图深入塔克拉玛干沙漠，在气象站遗址下方又挖出一间密室。里面没有设备，只有一台老式打字机，和一张未完成的纸条。上面写着：‘如果我们无法阻止A-01，就让它成为种子。’”
“A-01……”小满心头一震。那是最初的记忆锚点编号，也是母亲日记里反复提到的“失败实验”。
“光”突然警觉：“检测到异常数据流自西藏方向扩散，正通过地下岩层传导，频率与林晚生前最后使用的脑波模式一致。这不是信号，是……遗嘱。”
小满猛地站起身：“备船。我要去拉萨。”
“现在？夜里出发太危险！”
“你不明白。”她握紧铜铃，“母亲说‘钥匙在冰下’，可她真正的意思可能是??**钥匙就是冰本身**。”
三天后，小满抵达纳木错湖畔。高原寒风如刀割面，湖面结着厚厚的冰层，蓝得近乎透明。当地向导带她来到湖心一座孤岛，岛上立着一座小型佛塔，正是共鸣塔选址所在。
“我们原计划明日破冰奠基。”向导说，“可今早发现……冰层下面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