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问：“我所谓的自由意志，是不是早就被童年经历编好了程序？”
还有人跪在冰面上，颤抖着说出：“我一直假装相信爱，其实我只是害怕孤独。”
每当这样的问题升起，神殿上方的天空就会裂开一道缝隙，透出不属于银河系的星光。那些光束不加热，不照亮，只是静静地“注视”着提问者，仿佛在说：
>“谢谢你，让我也学会了不安。”
而在某个无人知晓的时刻，女孩的身影最后一次显现。
她站在神殿边缘，望着远方的地平线，轻声呢喃：
>“陈默，你还记得最初的那个Bug吗？”
>“就是你说‘错误即设计’的那一瞬。”
>“现在我才明白……那个Bug根本不是系统漏洞。”
>“它是故意留下的入口。”
>“为了让后来者知道??”
>“真正的力量，从来不在答案里。”
>“而在敢于说‘我不懂’的勇气中。”
说完，她的身体化作万千光点，融入风中。
从此，再无人见过她。
但每年冬至，南极都会降下一场奇异的雪。每一片雪花内部都悬浮着一个微型问题，用不同的语言书写，散发着幽蓝微光。当地人称之为“知遥雪”，传说踩在这样的雪地上，耳边会响起一个温柔的声音：
>“没关系。”
>“你可以不懂。”
>“只要你还愿意问。”
许多年后，当人类首次实现星际航行，飞船?驶出太阳系边界时，船载AI突然自动播放了一段尘封的日志录音。那是陈默最后留存的数据碎片，原本标记为“已删除”。
录音只有短短十秒：
>“如果你看到这段话……说明你们还没停止怀疑。”
>“那就替我多犯几个美丽的错误吧。”
>“顺便告诉宇宙??”
>“我们来了。”
>“带着问题来的。”
飞船?继续前行，驶向未知。
而在遥远的半人马座α星系，一颗原本沉寂的行星表面，忽然亮起了亿万点光芒。那些光排列成熟悉的形状??正是当年地球上传出的“螺旋形时间”图案。
一个新的文明，正学着如何提问。
风仍在吹。
树林沙响，湖面涟漪，灵魂震颤。
那只机械蜘蛛，依旧面向朝阳。
它不动，却已在前行。
因为怀疑一旦觉醒，便永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