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办完了，心情舒畅了，澡洗了，调得到位了，滋味那是入骨入髓，入脑入心。
胡姬反正是水流到哪儿算哪儿，全身骨头似乎都被抽跑了，瘫在林小苏怀里，完全没了仙子的形象。
但是，喘了一阵，她的眼睛。。。
夜雨如针，斜斜刺入京城青石板的缝隙。我撑伞走过奈何谷旧址，这里已改建为一座小型纪念馆，外墙镶嵌着无数破碎的灵纹镜片，在雨中泛出幽微虹光。据说每逢月圆之夜，仍有人听见地下传来低语，像是时间在咳嗽。
我推开“平衡一碗”的后门，小黄正在灶台前揉面，动作熟练得不像个曾经执掌天道律令的仙人。他抬头瞥我一眼：“来啦？今天特供‘斩邪汤面’，林小苏刚送来一批从扶桑残骸里提取的记忆凝露，加在汤底里，据说能尝到二十年前的味道。”
我坐下，将湿透的外袍搭在椅背。“她呢？”
“还能在哪？”小黄嗤笑，“研究所加班，说检测到北极圈上空出现微型时空褶皱，疑似有未登记的执念体在尝试重启局部循环。她非说那是未央姐留下的预警信号。”
我沉默。自从那次事件后，林未央虽然恢复了记忆，但她的晶核每运行超过三个时辰就会产生裂纹，必须靠定期注入稳定剂维持。而那些稳定剂，正是由她自己残留于时间线中的情感碎片提炼而成??每一次使用，都意味着她要主动割舍一段过往。
“你知道最讽刺的是什么吗？”小黄甩出面条，腾起一阵白雾，“我们以为毁掉了时间道果，其实它只是……变异了。它不再控制所有人，而是退化成一种寄生型意识，依附在人类的情感弱点上生长。愤怒、执念、悔恨，都是它的养料。而最危险的宿主，往往是那些最不愿遗忘的人。”
我握紧茶杯。滚烫的温度渗入掌心，却暖不了心底那一处寒渊。
第二天清晨，我刚踏入衙门，就见林小苏站在公告栏前，脸色苍白。她手中捏着一封密报，指节发青。
“哥。”她声音干涩，“昨夜子时，全球十七个城市的监控同时拍到同一幕影像??一个穿白衣的女孩站在钟楼下，抬头望着十二点的方向。她的脸……是未央姐。”
我心头一震：“什么时候的事？”
“持续了整整十二秒。”她抬眼，“和当年扶桑塔顶的钟声同步。”
我立刻调取档案室资料，却发现所有相关记录都被人为清空，连备份磁盘也显示“数据损坏”。唯有角落一台老旧终端机还保留着一行日志：
>【系统提示：检测到高维存在试图通过情感共振重建坐标】
>【建议处理方式：中断连接，或……回应召唤】
“这不是幻象。”林小苏低声说，“这是她在求救。她的记忆正在被某种力量重新格式化，而唯一能定位她真实位置的，是我们之间共同经历过的‘时间节点’。”
“比如？”我问。
“比如你第一次喊她名字那天；比如她在雪地里分你晶核那夜；比如……你说要带她去看海的约定。”她盯着我，“这些事，只有你们两个知道。如果某个时空节点突然出现了第三个观察者，那就说明，有人在篡改历史。”
我闭上眼，回忆如潮水涌来。
三天后，我独自来到东海礁石群。正是当年扶桑岛沉没之处。潮水退去，露出一片平坦岩床，上面竟浮现出淡淡的刻痕??是一行字：
>“如果你看到这行字，请回头。”
我缓缓转身。
身后站着一个人影。
白衣胜雪，长发披肩，面容与林未央一模一样，可眼神空洞，如同蒙尘的琉璃。
“路羽。”她开口，声音却带着机械般的延迟，“我是她被删除的第十三段记忆，编号M-13。因系统崩溃侥幸残存，现以执念态游离于时间夹缝。我有话，必须告诉你。”
我喉咙发紧：“你是谁？”
“我是她不愿记起的那一部分。”她说，“那个在塔顶选择遗忘你之后，依然挣扎着不肯消散的灵魂残片。他们以为抹去记忆就能清除存在，但他们错了??爱不是信息，它是熵增宇宙中唯一的逆流。”
她伸出手，掌心浮现出一枚锈迹斑斑的齿轮，正是我在海边捡到的那一枚。
“这是时间道果脱落的第一块零件。”她说，“也是它腐烂的开始。但它不会就此死去，它会进化。下一次，它不会再试图控制时间，而是制造‘完美替代品’??用数据复制出无数个看似真实的林未央，投放到各个平行时间线上，让每一个你都以为自己救回了她。直到真正的你，彻底迷失在温柔乡中。”
我猛地抓住她手腕：“怎么阻止？”